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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荆州不容两心

    洛阳宫变平息后的第三天。

    天尚未亮。

    但魏公邸府的灯却已彻夜未熄。

    石阶上的露水冰冷。

    曹昂、曹丕、曹植、郭嘉、程昱、钟繇纷纷到齐。

    曹操披着黑裘,缓缓步入堂内。

    众人起身:

    “参见魏公。”

    曹操挥手,直接开门见山:

    “荆州——不能再等。

    刘琮必须收了。”

    一句话,让满堂气息瞬间沉入铁色。

    曹昂心口一紧。

    他原以为父亲会继续观察刘琮的态度,没想到父亲竟如此果断。

    郭嘉轻敲折扇,淡淡一笑:

    “荆州情势已成。

    刘琮若再模糊不清,就是祸胎。”

    曹操坐下,声音低沉:

    “此次刺杀,有荆州旧部的影子。

    魏家不能让荆州成为别人的刀。”

    曹丕皱眉:“……父亲,是刘琮想背叛?”

    曹操冷笑:

    “刘琮本无心背叛。

    但——荆州士族可未必。”

    郭嘉接过话头:“蒯越、蔡瑁、乔氏、庞氏……

    这些人都在观望局势。”

    “只要局势一乱,

    他们就会推刘琮出去当旗子。”

    房内一片沉默。

    曹昂隐隐意识到:

    父亲如今退隐,却比任何时候更清醒。

    也比任何时候更狠。

    曹操抬手,在案几上敲了一下:

    “荆州不能有两心。

    我要你们记住一句话——

    曹家可以容仁义,不容摇摆。”

    曹操看向众人:

    “诸位,给我一个方案——

    如何快刀斩乱麻,一举接管荆州?”

    钟繇拱手:

    “荆州九郡,水陆要冲。

    若欲稳取,唯有‘以皇命安抚,以军势震慑’。”

    程昱补充:

    “兵要快。

    荆州若见天子敕命与魏公威声,便无反意。”

    郭嘉摇扇,声音平稳而锋利:

    “臣有三策。”

    全场安静下来。

    其一:以天子敕使之名,派曹昂前往收权。

    “曹昂为世子,名正言顺,又与陛下、荆州士族都有好名声。

    荆州会以为这是恩赐,而非强夺。”

    曹昂一怔:“我?”

    郭嘉点头:

    “你是唯一合适的人。”

    其二:曹彰统兵驻宛,以示武威。

    “刘琮胆小,见军势逼近定不敢乱。

    曹彰素来以勇名镇南阳,荆州旧部皆知其名。”

    曹丕挑眉:“此举逼宫之意可不小。”

    郭嘉淡笑:“兵不流血,便是善。”

    其三:曹植配合皇帝发诏,使荆州民心归魏。

    “曹子建深得陛下信重。

    陛下若亲笔书‘魏家保汝’之旨,

    荆州百姓反会感谢天子。”

    三策一出,全堂肃然。

    这是“文、武、义”三路齐发,

    让荆州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曹操点头,满意:

    “善。”

    会议散后,曹昂独自留在堂内。

    曹操看了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

    曹昂犹豫片刻:

    “父亲……刘琮未必有异心。

    若我们太急,会不会逼得他走向绝路?”

    曹操淡淡:“我不是逼他,是救他。”

    曹昂一愣。

    曹操看向窗外的破晓:

    “刘琮若留着权,迟早被荆州士族推出来做叛旗。

    他太弱,撑不起那块地。

    我若不早点收,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曹昂静默。

    父亲说的是事实。

    刘琮软弱、胸无大志,在荆州正是最危险的。

    若他早死,荆州必乱,天下又是一场浩劫。

    曹操看向自己这个长子:

    “昂儿,你要记住——

    治世与护人,有时是同一件事。”

    曹昂垂下眼:“孩儿明白。”

    同一时刻,荆州府。

    刘琮刚从睡梦中惊醒。

    侍从急匆匆禀报:

    “殿下!

    朝廷来了敕使,是……世子曹昂!”

    刘琮脸色瞬间煞白:“曹……曹昂?!

    他来做什么?”

    侍从声音颤抖:

    “还伴随消息——

    魏公之子曹彰,已率大军驻宛城边界。”

    刘琮腿一软,几乎坐倒。

    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这些日子的左右逢源、模棱两可……

    已经被看穿了。

    他惊惶地问:

    “那……子建呢?曹植有没有写信来?

    有没有……替我说话?”

    侍从摇头:“没有任何消息。”

    刘琮只觉得心口一阵发凉。

    邺城。

    曹操披上甲胄,站在马前。

    他下令:

    “命!

    ——曹昂为荆州监抚,使节杖十尺,节钺在身。

    ——曹彰率虎豹骑驻宛,听曹昂调度。

    ——曹植代表天子发诏,南明荆土。

    三兄弟协同,一月之内——

    荆州需完全归顺。”

    说完他抬手:

    “出发!”

    这一刻,

    洛阳朝堂、荆州士族、江东孙权、徐州刘备……

    都将被卷入曹操这一刀干净利落的布局。

    徐州·夜。

    灯火稀薄,风卷动帷幕。

    刘备独自坐在厅中,手里握着刚收到的书信——

    邺城紧急传来的密报。

    曹昂赴荆州监抚。

    曹彰领兵驻宛。

    曹植代天子发诏。

    曹家三兄弟——同时压向荆州。

    而荆州,新来的消息说得极清楚:

    “刘琮大惧。

    荆州士族尽皆靠向曹植。

    蔡瑁、蒯越亦递表称臣。”

    刘备慢慢放下书信。

    黑夜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

    良久,他喃喃道:

    “……原来如此。

    大哥是觉察到我心中异念了啊。”

    声音低,却带着一股深深的惶惑。

    诸葛亮本在外面值夜,听到刘备呼他,急忙入内。

    刘备抬头,眼神复杂:

    “孔明,

    你说……大哥是不是察觉我动荆州之心了?”

    诸葛亮怔住。

    这句话,他没料到会从刘备口里说出。

    更没料到刘备的神情里竟没有愤怒,只有愧疚与苦涩。

    诸葛亮沉思片刻,谨慎拱手:

    “主公何出此言?”

    刘备轻轻拍了拍那封信:

    “昔日大哥退隐,我便心中不安。

    如今曹氏三公子同时出手,

    连皇帝都愿意配合他们安抚荆州……”

    他抬头看着诸葛亮,眼神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是大哥在告诉我——

    玄德,你的心,我已经看见了。”

    诸葛亮心头一震。

    刘备继续说道:

    “我与大哥义结金兰,他待我不薄。

    我答应过他,要同心协力扶持天子,安定天下。”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可如今我在徐州,也在打荆州的主意……这样的我,与孙权之流,又有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室内寂静。

    诸葛亮第一次看见刘备如此自责。

    刘备将书信放在案几上,缓缓起身,来到烛火前。

    火光映在他略显憔悴的侧脸上。“孔明……我怕了。”

    诸葛亮微微一震:“主公怕什么?”

    刘备低声道:

    “怕辜负大哥。怕被他疑心。

    怕他断我前路。

    更怕……我违了当年的誓言,

    自己也变成了我最讨厌的‘乱世英雄’。”

    诸葛亮心头暗叹。

    刘备,不是曹操,也不是孙权。

    他真正的软肋,就是“义”。

    正因为义,他才能得民心。

    也因为义,他在这种关头会陷入痛苦。

    诸葛亮上前一步,长揖到地:

    “主公,不必自责。”

    刘备苦笑:

    “我若不想取荆州,又何必召刘琦入徐州?

    又何必与法正密议?

    这些事,怎瞒得过大哥?”

    诸葛亮却摇头:

    “主公想要荆州,是为百姓、为天下、为汉室。

    虽有利益考量,却非贪心或自私。”

    刘备怔住,抬头。

    诸葛亮继续道:

    “主公若不取荆州,刘琮坐守一方,

    旦夕之间便会为人所夺。

    荆州若乱,百姓死者何止万计?

    主公取之,可保荆楚无祸。”

    “这不是违义,

    这是顺天而为。”

    刘备神情震动。

    许久,他只吐出一句:

    “可是……大哥会不会不信我了?”

    诸葛亮叹气:“曹公贵为一世英杰,不会因猜疑而断义。

    主公将来若与曹家各守一方,

    必能相安无事。”

    刘备眉头紧锁:“可荆州已被曹家锁住。

    我若再伸手,就是挑衅。”

    诸葛亮目光深沉:

    “主公,

    此事已不是主公想或不想的问题。”

    他指向窗外黑沉沉的方向:“孙权已开始备战。

    荆州士族倾向曹家。

    法正、刘琦等人已在为您筹划。

    天下之潮……已把主公推上这条路。”

    刘备喃喃:

    “我不是不想争天下,我是不想……违义。”

    诸葛亮肃然道:

    “主公守义,天下皆知。但……天下有时,也会逼人违心。”

    烛火跳动。

    刘备缓缓站直身子,深吸一口气。

    “孔明。”

    “臣在。”

    “为我写一封信。”

    “写给谁?”

    刘备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

    “写给大哥。

    我要把心中所思,如实说出。”

    诸葛亮一愣:

    “主公要……坦白?”

    刘备点头:

    “是。

    无论以后荆州如何,我不愿让大哥疑我。

    我宁可被他责备,也不要被他误会。”

    他声音轻,却坚定:

    “我刘玄德……宁失天下之利,不愿失大哥之义。”

    诸葛亮望着他,心中感叹——

    天下英雄如云,但真正懂“义”者,

    唯此人。

    徐州·夜雨潇潇。

    刘备点起一盏孤灯,摊开素纸。

    诸葛亮静立在身后,却不言一句。

    刘备捻笔,犹豫片刻,最终落笔——

    “大哥亲启:

    玄德闻公南返,且遭刺客,心中震惧,如闻雷霆。

    得知大哥无恙,方长舒此口气。玄德百战余生,未曾如此害怕。

    非为天下,乃为大哥安危。

    玄德自徐州奉命以来,

    虽得大哥托付,却常惶然不安。徐州富庶,位置险要,

    玄德若稍有异动,旁人尽可多生揣摩。

    玄德本心坦荡,却亦恐被大哥疑之。今日之势,使玄德惭愧难安,故斗胆直言相告:

    玄德确实想过荆州。

    大哥退隐之后,天下大势未定,

    荆州地险水丰,刘琮懦弱,

    混乱之中,玄德心中亦生“若得荆州,可安天下”的念头。此念虽为百姓,却到底有私。

    玄德愧不敢欺瞒大哥。

    今日荆州士族向曹郎、曹植靠拢,

    天下更趋于一统,玄德大悟:

    大哥之退,非懈也;大哥之静,非弱也。

    玄德遂自惭形秽。

    玄德此生漂泊半生,得大哥一饭之恩,云长、翼德皆以大哥为兄,

    玄德岂可因一州之地,而让大哥疑心?

    玄德今以此信明其心:大哥若有所需,玄德愿以徐州百里之地奉之,

    荆州亦不敢染指半寸。

    大哥既辅天子,又不忘天下;

    玄德虽愚钝,却愿随大哥之后,守社稷而不乱。

    玄德知大哥退隐乃权宜,非掷天下不顾;

    若天下有难,玄德愿为大哥前驱。

    若大哥需玄德守北,则玄德退南;若大哥需玄德守南,则玄德退北。

    玄德但求——

    大哥勿疑。

    玄德此心,天地可鉴。

    若大哥不信,玄德愿执笔再书百封。

    若大哥信玄德,玄德愿以死守诺,再不敢生一丝不轨之念。

    谨以此心奉上。

    玄德顿首。”

    刘备写罢,手指微微颤抖。

    诸葛亮在他背后轻轻叹息:“主公……世间再无人能写出如此信。”

    刘备苦笑:

    “孔明,你说大哥会信我吗?”

    诸葛亮答得很慢,却很笃定:

    “大哥若不信世间他人,但必信主公。”

    刘备抬头,看着窗外淅沥的雨。

    “愿如此吧。”

    他将信封起,封蜡,盖上自己的印。

    逍遥派半山的石亭里,灯火静静摇着。

    雨后初凉,山风吹得亭边松枝轻响。

    曹操披着青衫,发丝微散,正与荀彧、素窈谈着局势。素窈的伤尚未痊愈,被荀彧劝着坐在亭中歇息。

    忽然,下人飞步上山,将密信双手奉上。

    “邺城急信——徐州刘备亲笔。”

    曹操眉头一挑。

    “刘备?”他轻声道,“此时来信……倒是少见。”

    他接过信,却没有立刻拆开,而是抬眼看向荀彧。

    “文若,你说玄德这封信,会写些什么?”

    荀彧沉思片刻:“若为局势,必是荆州事。若为私情……恐怕是自白。”

    曹操轻哼:“自白?玄德那个人,又不傻。”

    素窈正欲说话,曹操已俯身拆开信封。

    烛火映在他眼底,亮暗交叠。

    曹操读到第一段,眉心轻动

    “大哥亲启……”

    这一句,让曹操的指尖顿了顿。

    荀彧侧眼看他,却未言语。

    曹操继续读下去。

    越往后面,越沉默。

    雨后的山风吹起信纸边角,烛焰微颤,而曹操的眼神却越来越深。

    当读到——

    “玄德确实想过荆州。”

    他突然笑了一声。

    苦涩,又带三分欣慰。

    “哈哈……玄德倒也直白。”

    他放下信,揉了揉眉心,“想荆州……正常,换作旁人,不想才奇。”

    素窈沉默端坐,看不清神情。

    荀彧则轻声问:“主公……您可怪他?”

    曹操摇头,语气低沉:

    “怪?怪他什么?玄德若真想荆州,他早就该动了。”

    他抬起手,信纸被他折得笔直。

    “这封信……是在告诉我:他克制了自己。”

    当看到“玄德岂可因一州之地,而让大哥疑心?”

    曹操的眼底忽然闪过被触及的柔光。

    他喃喃一句:

    “……玄德啊……”

    荀彧微微抬头,看着他。

    曹操轻声道:

    “我这一生,从未有人这样对我……没有贪图我的权,没有想利用我……只是想让我别疑心。”

    这一句,让石亭中的空气静了许久。

    素窈看向他,目光里也透着复杂。

    读到最后一句:“大哥勿疑。”

    曹操沉默良久。

    忽然抬手,用力摁住信纸。

    嗓音微哑:

    “我这辈子……疑过太多人。

    唯独他……不该疑。”

    荀彧闻言,心头微震。

    素窈第一次见曹操如此情绪外露,轻声问道:

    “孟德,你认为这封信……是真心?”

    曹操深吸一口气:

    “刘备……若会写虚情假意的话,他早就在天下做皇帝了。”

    他抬头望向夜色深处,山峦被薄雾笼罩,灯火像在风里摇动。

    “玄德自称愚钝,其实……是世间少有的高明。”

    荀彧轻声问:“主公打算如何回信?”

    曹操没有回答。

    而是缓缓站起,背手望向远方的洛阳方向。

    “玄德,你若真心,我又怎可负你?”

    但下一瞬,他眼中的温度又冷了三分——

    “可是……天下不是只有你和我。”

    他想到邺城的谣言、皇帝的猜忌、世家的推波助澜,还有曹昂曹丕曹植的未来。

    “若我信你,别人会说我昏聩;

    若我不信你……我对不住你。”

    荀彧听得分明,却默默不语。

    曹操低声叹息:

    “这封信……让我不知该如何。”

    素窈忽然开口:

    “孟德,你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曹操望着她:“哦?”

    素窈淡淡道:

    “你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怀疑刘备,

    也不会因为刘备一句话就完全放心。”

    “你会——

    既信其人,

    又防其势。”

    曹操愣住半瞬,随后轻笑。

    “素窈,你倒是比文若还懂我。”

    荀彧一拱手:“主公之心,从来如此。”

    曹操将信重新摊开,抬眼看着烛火跳动的光。

    最后,他缓缓说道——

    “给玄德回信——告诉他:我,信他七分,防他三分。”

    “七分,是兄弟情。

    三分,是这天下。”

    荀彧点头,拱手受命。

    素窈却轻声道:

    “孟德,无论你信几分,他都已把心摊给你了。”

    曹操沉默片刻,看向远处夜空中隐约可见的星光。

    低声道:

    “我知道。”

    那一刻——狂风、山雨、旧人、灯火,仿佛都被这句话压得沉静下来。

    曹操第一次觉得,他和刘备之间,

    不是君臣,不是敌友,

    是命运硬生生牵在一起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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