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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夜议江畔

    建业·蒋陵江畔,夜色沉沉。

    江风从水面吹来,带着冬夜独有的湿冷。

    孙权站在高台上披着青绫大氅,远望江对岸,神色比往常更沉静。

    此时曹操已退隐逍遥派,朝政由曹昂主持,曹植伴驾洛阳,刘备稳居徐州,刘琮在荆州名为“牧”,实为朝廷代管。

    天下格局因曹操退出走向微妙。

    ——越发像一副重新洗过的棋局。

    身后传来脚步声。

    吕蒙躬身:“主公。”

    孙权没有回头,只问了一句:

    “子明,你觉得……荆州现在是谁的?”

    吕蒙抬眼,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表面是刘琮的,实则……是朝廷的。”

    “朝廷?”孙权冷笑,“是曹家的吧。”

    吕蒙不语。孙权自己便明白——

    洛阳的皇帝在曹植的诗文滋润下心态平和,

    邺城的曹昂稳如重山,

    曹彰刚从徐州回来……

    此时曹家兄弟四人各司其位,

    朝廷对荆州的掌控,比从前更紧。

    荆州此刻完全不可能“名正言顺地”收回来。

    除非——

    出现漏洞。

    吕蒙缓缓道:“主公,曹操退隐之后,中原权力重新分配。曹昂谨慎稳重,曹丕心思沉潜,曹植深受皇帝宠爱——三人比从前更是一个都不能碰。”

    孙权点头:“所以你说荆州是曹家的——说得对。”

    吕蒙接着道:

    “可刘备在徐州。刘备得了刘琦之后,徐州诸士族倾向他;刘琦虽弱,但荆楚人心牵挂他。只要刘备表现出一点想要荆州的姿态……”

    孙权转头,看着吕蒙:

    “你是说……刘备会先动?”

    吕蒙点头:

    “他若不动,是仁;

    他若想动,是局。

    但无论如何,刘备手上最少是‘荆楚正统的名分’。

    主公,要取荆州,

    必须趁他们还未来得及行动。”

    孙权沉默良久。

    江风吹动他鬓侧的短发,在夜色里显得冷硬。

    吕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第一,名分。”

    “荆州虽是刘琮的,但他早已向朝廷归降。

    朝廷派的官吏管得松散,刘琮又羸弱,

    刘琦在徐州总会惹起荆楚旧部躁动。

    一旦荆楚之地人心不稳,

    主公可上表朝廷:

    ——荆州地动荡,请江东暂代镇守,以安百姓。”

    孙权眼神一亮:“借皇帝的诏令取荆州。”

    吕蒙微微颔首。

    “第二,时机。”

    吕蒙道:

    “曹操归隐,曹昂谨慎,

    曹植在洛阳伴皇帝,

    曹彰刚从徐州回来……

    此刻曹家四子都忙着稳固内政。

    若我们此时调兵,

    表面是练兵、巡江、修堤……

    实际上是备战。

    待刘备稍有动作,

    我们借口‘防刘备越境’,

    顺势西上。”

    孙权沉声:“子明,你的意思是——荆州是要‘借刘备之名’,而不是硬抢?”

    吕蒙拱手:

    “刘备若出兵,我们阻,

    刘备若不出兵,我们请命。

    无论如何,这一步,都要做。”

    孙权长长呼出一口气,

    像是把心中压了许久的东西吐出来。

    “阿兄当年交给我江东,是让我守的吗?”

    孙权苦笑。

    “我不能守,我要拿。

    天下半定,中原暂稳,

    若我不取荆州……

    江东永远只是江东。”

    他缓缓抬头,眼神决绝:

    “好。

    你去整军,

    我去见鲁子敬和陆伯言。

    我们——准备动荆州。”

    江水拍岸声,像是远处雷声。

    江东,一场新的风暴在暗中酝酿。

    建安二十五年冬 · 建业 武昌殿

    孙权命人在武昌殿外加设重兵,左右皆禁酒,严令:“此夜之议,不得外传。”

    殿内灯火通明。

    鲁肃、吕蒙、陆逊、周泰、蒋钦、张昭、顾雍等悉数到齐。

    孙权一进殿,众人起身行礼。

    “今晚,只议一事——荆州。”

    座上的虎皮靠椅象征着东吴主帅的权势,孙权却未入座,而是亲自站在地图前。

    他开门见山:

    “曹操已退隐,天下局势松动。

    刘琮虽在荆州,却无能守土。

    刘备得了刘琦,荆楚旧部人心浮动。

    ——此刻若不图荆州,以后再无机会。”

    殿内一片肃然。

    张昭拱手,声音沉稳:

    “主公,荆州虽弱,却是汉家封地。

    曹昂在北,稳如泰山;

    曹植在洛阳,皇帝倚重他;

    曹丕虽才气不及兄弟,却心机更深。

    曹氏兄弟皆在位,

    此时出兵,只会引起朝廷猜忌。”

    孙权皱眉:“子布,你是怕朝廷?”

    张昭合掌一叹:

    “不是怕,是不值。

    荆州地广民富,一旦争之不利,会失江东十年基业。”

    此话虽重,却为不少老臣认同。

    鲁肃急性少见,但此刻眉头紧皱:

    “子布之言,只见其危,不见其机。”

    他站起身来,指向地图:

    “刘表死后,荆州三分:

    刘琮守城而无能,

    荆楚士族怀念刘琦,

    荆州军心思北无从。

    刘备在徐州,人心渐聚。

    若刘备收荆州,北有曹家,南靠江东,

    主公,您往哪跑?”

    鲁肃看着孙权,语气沉重:

    “非我江东要荆州,

    是荆州——迟早会吞我江东。”

    张昭冷哼:“子敬危言耸听!”

    鲁肃怒道:“我危言?那是你守成太久,看不清江湖!”

    殿内火药味升腾。

    孙权并未制止,反而目光闪亮。——他喜欢这样的争论。

    吕蒙向两位大师兄拱手,吸气后沉声道:

    “主公,臣以军人身份说一句。”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曹操不在,曹家三子各忙一隅;

    刘备稳坐徐州,不敢贸然出兵;刘琮羸弱,荆州各地官吏只看曹家脸色。

    趁他们几家未定之前,这是天下唯一的真空地带。

    拿下荆州——

    江东再无后顾之忧;

    若失此机——江东再无翻盘之日。”

    他说得不急,却句句如锤子敲在众人心上。

    张昭皱眉:“孟德退隐虽真,但曹昂不是庸才。若他察觉意图,江东便成了众矢之的。”

    吕蒙摇头:“不出兵,就是坐等曹家察觉。”

    吕蒙长叹:

    “曹家三子里,没有一个是糊涂的。我们强不强,他们在北做梦都知道。

    若我们不取荆州,曹家迟早会自取。”

    这话让殿内不少人心头一凛。

    陆逊年轻,却稳重。“诸位之言,各有其理。

    但逊以为,

    取荆州不在于‘能否’,在于‘何时’。现在,是最好也是最坏的时机。”

    孙权侧目:“怎么说?”

    陆逊分析:

    “好在曹操不在,中原权柄暂虚;

    坏在刘备、刘琦皆未表态,若二人联手,以仁义号召荆楚,我们进退将难。”

    “故此陆逊以为,应先试探——

    不出兵,却动兵势。

    不索地,却问地情。不讨伐,却修战船。让徐州与荆州都紧张,

    逼他们自己露破绽。”

    孙权眼睛亮了。

    陆逊是年轻,却一语中的——

    江东现在最缺的不是兵,是“名分”。

    若刘备先动,则江东可借机。

    若刘琮失控,江东可代为“镇压”。若曹家无暇南顾,江东可名正言顺入江陵。

    孙权点头:“伯言,你说的……是谋。”

    孙权深知,军事上不能只听文官。

    “子义,你怎么看?”

    周泰沉声道:“若主公要我守江,我守。

    若主公要我上荆州,我上。

    若主公要我护您退回柴桑,我也退。

    只有一句——”

    他望向孙权,深深鞠躬:

    “现在天下最弱的地方是荆州。

    最强的地方是主公您。

    强者不取弱者……迟早让弱者壮大成仇。”

    殿内静了三息。

    孙权缓缓站起身,伸手按住江东地图。

    他的手背青筋微微浮起,声音低沉得像即将爆发的雷:“从今日起——

    江东整军,扩船,清粮,选将。

    不宣之战,悄然开始。”

    他猛地转身:“荆州,我孙权要定了!”

    众人齐声:“诺!”

    江东夜空下,一只虎,猛醒。

    夜深了,江东水军营地里火光成片,战船如林。

    船匠们敲打木板,发出“咚咚”声,震得江水都在轻颤。

    成群士兵扛着粮袋、运着箭矢,整座建业像一头正在苏醒的猛虎。

    “预备荆州战事”的风,已吹满整个江东。

    孙权心情大好,他骑着赤鬃马巡视军营,见士气高涨,满意得连连点头。

    旁边的吕蒙、周泰随行,谈论着渡江路线和江陵攻防。

    正在此时,内侍匆匆赶来:“主公,鲁子敬在大府外候见,言事紧急。”

    孙权眉头一跳。

    鲁肃极少说“紧急”。

    他是江东的稳石,一向话少事大。

    孙权道:“备马,我回府。”

    孙权回到府中,鲁肃已在堂前等候。

    他没有佩剑,没有侍从,只背着那只旧酒葫芦,看上去像个风尘仆仆的书生。

    孙权笑道:“子敬,你看见我点兵便来劝阻?这两年你劝我最多的,就是‘缓’字。”

    鲁肃却没有笑。

    他抬头看着孙权,那双眼睛沉静而明亮:

    “主公,我来讲的不是‘缓’,是‘取’。”

    孙权怔了一下:“哦?”

    鲁肃进堂,请孙权入座,他自己却仍站着。

    “荆州主公一定要取。

    但——

    取完之后,也一定要‘善待刘琮’。”

    孙权眉头一挑:“你是说……我替他保住命?”

    鲁肃沉声道:

    “荆州之人,忠于刘氏,不忠于刘琮本人。若主公斩刘琮,则荆楚百姓永远不会真正向江东屈服。

    但若主公保他性命、赐其封地,

    荆州士族便知主公仁义,

    百姓自然归心。”

    孙权踱了两步,冷笑:“我若放他,他将来若投曹家或刘备,不是养虎为患吗?”

    鲁肃摇头:“刘琮无胆。

    他投了主公,便只会活在主公影子底下。留他在,是为了稳人心。

    杀他,是逼人反。”

    孙权沉默。

    这个道理他懂,却不愿承认。

    鲁肃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主公,荆州不能只为江东而取,

    荆州,是将来‘与刘备联合’的基础。”

    孙权愣住。

    鲁肃继续道:“曹家如今权势正盛。

    曹昂稳坐邺城,曹丕野心初露,曹植深得皇帝宠爱。

    曹操虽退隐,势力却未曾减半分。

    若主公取了荆州,刘备便失了据点,必来向主公求助。

    到那时——

    主公以地相交,以礼相待,

    便能与刘备结盟,共抗曹家。”

    孙权倒吸一口气。

    鲁肃这是在为未来画一条路——

    不仅是取荆州,更是在布局 三分天下 的雏形。

    孙权踱步半圈,冷声问:

    “子敬,你为何如此看重刘备?

    刘备现在不过徐州小主,连荆州都没分到。”

    鲁肃道:

    “正因为他现在弱,主公才要联他。

    他仁义得人心,若让他坐大,江东难制;

    若待他落难而援,便能使他依主公而存。”

    孙权深吸一口气:

    “你这是……要我‘先取刘琮,再结刘备’?”

    鲁肃郑重点头:

    “正是。”

    孙权沉默良久。

    殿外风吹动烛影,一明一灭。

    他忽然笑了:“子敬,你这是替我铺三十年的路啊。”

    鲁肃正色而立:

    “天下大势将乱。

    若主公只图一时之利,那仅是江东霸主;

    若主公能容能忍、善用人心……

    日后江山,未必就是曹家的。”

    孙权眼里亮起某种野火。

    “好!荆州,我要取。

    刘琮,我不杀。

    刘备,我先不敌。

    子敬,你的路,我走!”

    鲁肃长长松了口气。

    他拱手道:“主公能如此,江东幸甚。”

    孙权呼哧一声大笑:“我孙仲谋,不会只做江东之主!”

    鲁肃笑不出来。他知道孙权的雄心越大,江东未来的风暴就越烈。

    建安二十五年冬 · 江陵

    江陵城外,夜风如刀。

    荆州军营的旌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一群狂怒的猛兽在黑暗中挣扎。

    刘琮坐在城楼上,披着厚重狐裘,却仍微微发抖。

    “主公,外头风大,还是回府歇息吧。”

    身后是蔡瑁低沉的声音。

    刘琮没有动,只紧紧盯着南方。

    南方方向……正是江东所在的方向。

    半月前,江东送来的密报传遍江陵:

    ——孙权大举集兵整军,船厂昼夜不息,似要伐荆。

    消息像一枚炸弹。

    荆州官员、士族、军心全都浮动起来。

    有的说江东要趁曹操退隐抢地盘;

    有的说孙权要报当年江夏之仇;也有人害怕孙权比曹操好战,若打进来,荆楚百姓必遭涂炭。

    而作为荆州之主的刘琮……只觉得腿软。

    他扶着墙才稳住,脸色惨白:“孙权……怎么会忽然……要来打荆州……”

    蔡瑁在旁冷冷道:

    “主公,你当真以为江东会一直忍着?

    当年刘表在时,孙策不敢动。如今主公继位,他们怎会放过良机?”

    刘琮的手抖得更厉害。

    刘表死后,荆州表面归顺朝廷,实际上暗流汹涌。

    蔡氏挟旧权威,对刘琮阳奉阴违;蒯家人虽拥刘琦,但刘琦已走,如今也要看天吃饭;

    江陵军中老将对刘琮无感;

    地方士族见曹操退隐,更心里惴惴不安。

    刘琮深知这一切。

    他的声音颤抖:

    “蔡将军,若孙权是真的来……荆州……能守住吗?”

    蔡瑁深深看他一眼。

    刘琮看见那眼神里藏着一丝轻蔑。

    但蔡瑁仍低声道:“守,守得住。但——”

    刘琮抓住这个“但”:

    “但什么?”

    蔡瑁缓缓道:

    “但需要主公下定决心。

    荆州不可三心二意,必须:拒江东、联徐州、稳洛阳。”

    刘琮听得直冒汗:“联……徐州?与刘备?那……那岂不是要和曹家结死仇?”

    蔡瑁眸光一闪:

    “主公,您已经投了曹家,曹家不可能放您走。

    您只能守住荆州,否则——

    曹家要您担责,江东要您的人头。”

    刘琮脸色死白,几乎晕过去。

    那夜城中灯火通明,刘琮召集各部将、族长开会。

    蒯越、蒯良坐在左侧,蔡瑁与张允坐在右侧,两家人彼此看不顺眼,冷眼对峙。

    蒯良开口先言:“主公勿慌。

    江东虽整军,但未见南下迹象。

    主公可遣使与孙权通好,请他与朝廷和解,以稳荆州。”

    蔡瑁冷笑:“蒯氏居心叵测!

    若与孙权通和,被曹家得知,岂不是自寻死路?”

    蒯越淡淡道:“若连荆州都守不住,还谈何投曹?”

    二人吵得几乎将厅堂掀翻。

    刘琮捂着头痛苦万分。

    散会后,刘琮独自坐在内室,窗外江风吹进来,让灯火抖动不止。

    他想起父亲刘表临终托孤的那一刻——

    父亲握着他的手:“琮儿,你柔弱……但并非不成。

    荆州,不在勇,而在守。”

    可是……他连“守”都不知道怎么守。

    刘琮喃喃:

    “若……若我也像刘备那样,有诸葛亮这样的军师……

    若……若我也像曹家兄弟,有父亲辅佐……若……若……”

    最后一句却卡在喉咙:

    “若我不是刘琮就好了……”

    泪水落在桌上。

    刘琮擦干眼泪,坐直身子。

    他必须做出决断。“来人。”

    侍从跪下:“主公有何吩咐?”

    刘琮声音颤抖,但勉强让自己稳住:

    “取我印绶。我要给曹家写信……

    报告江东备战之事,请朝廷速派人——到江陵监督我。”

    侍从大骇:“主公!这……这是把自己绑上朝廷的刀口啊!”

    刘琮苦笑:

    “我不信蔡瑁,不信蒯家,不信军中老将……但——

    我信皇上和曹昂。”

    他抬头,看着渺茫的夜空:

    “荆州的命,从来都不在我手中。

    若曹家能派人来,我荆州……也就稳了。”

    侍从只能叩首领命。

    第二天清晨,两封密信同时启程:

    一封——给洛阳皇帝;

    一封——给魏国世子曹昂。

    信里写着的,是刘琮全部的恐惧、靠向与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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