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我的亲姐喂

    玄虎看着王子煦那副被感情折磨到恨不得原地碎成渣的模样,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玄狐又把您从狐泽世赶出来了?”

    王子煦抱着膝盖,委屈得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对啊,玄虎,你说说……她咋就这样呢?”

    “我不过是忘了洗袜子……忘了洗袜子而已啊……她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吗?结果给我一脚踹出来,还把门关上了。”

    “这样啊。”

    玄虎居然不笑他,也不嫌弃他,而是走到他旁边坐下,把匣子往旁边一放,像个长辈一样摸着下巴,慢悠悠地说道。

    “玄狐是属下和玄豹带大的,这件事您知道。”

    王子煦点头:“我知道……你们老说她小时候是小毛团,被抱来抱去的那个。”

    “是。”

    玄虎仰头望着幽冥国永夜的天幕,神情很静。

    “玄狼死后,尊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悲意,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很难过。”

    “属下的母亲当年去世时,也是这样。”

    “尊上会把自己关在上龙天,不见任何人……谁都进不去。”

    “玄狐也是那段时间被丢到属下身边的。”

    王子煦有些怔住:“你是说……姐夫那时候把玄狐交给你们?他啥都没说?”

    “一句没说。”

    玄虎微微皱着眉,回忆起那段烟尘里模糊的影子。

    “属下没辙,只能抱着小玄狐去找玄豹。”

    “您也知道,玄豹最喜欢八卦,从他那里,属下才知道一件事……”

    “玄狼生前,最爱的,就是玄狐的母亲。”

    王子煦睁大眼睛:“啊?”

    玄虎看他一眼,继续。

    “玄狼那人,沉默寡言得要命,心思又细,情又深,所有的情绪他都藏着,不肯让任何人知道。”

    “玄狐的母亲到死,都不知道,有一个人爱她爱到入骨。”

    夜里的风从庭院里拂过,玄虎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九尾狐血洗涂山狐族那夜,玄狼不顾属下和玄豹的阻拦,没有告诉尊上,只身前往战场。”

    王子煦屏住呼吸。

    “等尊上赶到时,玄狼已经奄奄一息,整个涂山狐族……除了玄狐,无一活口。”

    玄虎垂下眼,他的声音平静,却藏着千年后的哀痛。

    “尊上为了玄狼,怒屠九尾狐族一族。”

    “但是……还是换不回玄狼的命。”

    “所以,在玄狼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他把玄狐托付给了尊上,只求……护她一生平安。”

    王子煦愣住了,他从未听过这一段……这一段血火与孤独堆叠出的往事。

    他喉咙有些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玄虎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掌事,当年属下和玄豹的心情,其实跟您现在一样。”

    玄虎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一点怀念。

    “我们心疼她,也因为玄狼的死……把她宠得没边了。”

    “玄狐从被抱进幽冥国的那一天起,就是最嚣张跋扈的小祖宗。”

    “那时候还不会化形,就是一团毛茸茸的小狐狸,天天闯祸。”

    “打翻尊上的墨台,把黄泉王殿当成自家院子一样乱窜,还叼着玄豹的衣服去筑窝。”

    王子煦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这么野?”

    “可不。”

    玄虎也被勾起了笑意。

    “小狐狸最怪的一点,是她特别喜欢往冰魄寒渊跑。”

    “夫人的主魂被尊上保存在那里,小狐狸冷得浑身哆嗦,也要扑上去,趴在冰柱前面缩着。”

    “玄豹急得跳脚,属下看着心疼……可她就是喜欢去。”

    玄虎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些。

    “那时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夫人。”

    “后来才知道,她是喜欢夫人给她的那种安稳的感觉。”

    王子煦愣住了。

    一幅幅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小毛团在冰魄寒渊前抖成筛子,却仍赖着不走,玄虎在一旁笨拙地想抱走她,却被她四爪死死扒住地面拖不动,玄豹哭天抢地嚷嚷“狐狸要死啦”……

    “担心她扛不住冰魄寒渊的极寒而生病,属下没办法,只能去找尊上。”

    玄虎的声音低了下来,连他自己都被那段旧事牵动。

    “尊上一句话没说,就走到冰墓前。”

    “小狐狸冻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扒着冰柱不肯走,属下以为尊上会把她捞出来……结果没有。”

    “尊上只是坐在了她旁边。”

    王子煦呼吸一滞。

    玄虎微微抬头,看着幽冥国永不变化的黑天。

    “属下记得很清楚。那天尊上伸手摸了摸玄狐的头,那是他极少做的事。”

    “然后尊上说了一句话。”

    他闭了闭眼,把尘封多年的场景重新摊开。

    “尊上说:‘和你一样,我也想她了。’”

    王子煦胸口被什么重重揪了一下。

    他从没想过,那漫长的等待、孤独、执念,不只是烛洺赫一个人扛着。

    原来玄狐……从小就替尊上一起想念单灵灵。

    玄虎叹了一声。

    “或许正因为如此,无论玄狐做什么错事,尊上都没有真正生过气。”

    “她闯祸,他替她收拾。”

    “她惹麻烦,他挡在前面。”

    “哪怕她把尊上的老底给翻了……尊上最多也就揉揉眉心。”

    玄虎轻轻向后一仰,靠在台阶上。

    “开始属下还有点不服,觉得尊上对她太纵着了。”

    “但后来想明白了……”

    “在漫长孤寂的岁月里,玄狐是幽冥国为数不多的……能和尊上一样,始终记着夫人的存在的生灵。”

    “尊上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点点……当年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说完了这些,玄虎撑了个懒腰。

    “掌事,和您说这些,不是想同您倒苦水,只是……想让您或多或少更了解玄狐。”

    “或许您现在就能明白,玄狐为何如此喜欢黏着夫人了。”

    “嗯,晓得了。”王子煦点了点头。

    “还有啊……”玄虎突然想起一件事,“属下还有一件事要同您说。”

    “啥?”

    “夫人告诉玄狐,打是亲骂是爱,之前属下还不太懂为何夫人会这么说,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玄虎忍不住扶额。

    “夫人的拳头打在尊上身上,那和挠痒痒别无二致,但是玄狐若是将这一套用在了您身上……”

    王子煦两眼一黑。

    师姐,我的亲姐,您都给玄狐教了些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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