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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静屋里的呼吸声比我还轻

    镇北的风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草木混合的腥气,刮得我脸颊生疼。

    顾昭亭在我前面半米,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偶尔转头时,眼镜片会反射出一星微弱的月光。

    我们脚下的土地松软得像是沼泽,每一步都深陷,拔出时带着沉闷的声响,仿佛这片废弃的疗养院正试图将我们拖入地底。

    那口枯井,与其说是井,不如说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伤疤。

    黑洞洞的,井壁上盘踞着密不透风的藤蔓,像干涸的血管。

    顾昭亭先下去,绳索在他手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摩擦声。

    轮到我时,我深吸了一口地面上最后的、相对新鲜的空气,抓紧了冰冷的绳子。

    向下的过程漫长而压抑。

    井壁的湿滑超乎想象,苔藓和不知名的粘液附着在岩石上,我的手套很快就浸透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指尖触到了一块异常的凸起。

    它不是天然的岩石,而是人工打磨过的石砖,上面刻着细密的纹路。

    我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那冰冷、规律的触感让我的心脏骤然一停。

    是盲文。

    我的大脑甚至不需要思考,那股熟悉的、仿佛电流般窜过神经的直觉——我的“金手指”——已经替我完成了翻译和联想。

    三个数字,731。

    这个数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进了我的记忆深处。

    我母亲的档案,那份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薄薄纸页,编号的末尾,就是731。

    而她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肺疾”,官方记录里送往的医院,正是这家结核病疗养院改制前的名字。

    一瞬间,线索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在我脑中轰然成型,而我,就是那只一头撞进去、再也无法挣脱的飞蛾。

    我母亲,她来过这里。

    不,或许她根本就没离开过。

    井底的通道阴冷得像停尸房。

    空气粘稠得仿佛有实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冷的凝胶。

    墙壁上挂着一排排惨白的石膏面具,它们没有表情,只有空洞的眼窝,死寂地注视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每一副面具下方,都用蚀刻的金属牌标注着姓名与编号,像一列无声的墓碑。

    突然,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钻入我的耳朵。

    不是水滴,不是风声,是呼吸。

    几十道,甚至上百道呼吸声,微弱,却整齐划一,频率完全同步,像是通过广播统一播放的节拍。

    这诡异的和谐感让我汗毛倒竖。

    顾昭亭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心冰冷潮湿,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和闭气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墙壁。

    我们像壁虎一样贴着冰冷的墙面前行,脚步轻得几乎不存在。

    那枚别在他袖口的铁钉,昨夜他还用它来固定图纸,此刻在昏暗中反射着一点顽固的寒光。

    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单向玻璃窗,背后透出幽蓝色的冷光。

    我们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一个巨大的白色房间,像某种实验室。

    数十个透明的休眠舱整齐排列,里面躺着一个个女人。

    她们赤身裸体,皮肤在蓝光下泛着蜡一样的光泽,眼睑在紧闭中微微颤动。

    她们活着。

    但她们的生命体征似乎被降到最低,像是被药物强行拖入了生与死的边界。

    几只机械臂在她们身上缓慢移动,一层半透明的胶状物正被均匀地覆盖在她们的脸上、身上,进行着所谓的“表层覆模”。

    墙上的那些面具,原来是这么来的。

    顾昭亭的呼吸也变得粗重。

    他指向房间中央的控制台,用口型对我说:“关掉它。”

    我们绕到观察室的另一侧,找到一扇通往内部的金属门。

    门边就是主控制台。

    我冲过去,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试图找到紧急关闭的选项,但每一个关键指令都跳出一个血红色的弹窗:生物认证授权。

    我试着强行破解,系统却发出了尖锐的警报预备音。

    就在我准备放弃,打算先砸掉设备时,我的“金手指”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启动了。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墙上的一副面具吸引,那副面具的左眼角下方,有一处微不可察的瑕疵,像一颗小小的痣。

    这个位置……我猛地想起U盘里那些资料中,许明远妻子的照片,她眼角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颗痣!

    我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把摘下那副面具。

    它比想象中更重,触手冰凉,仿佛还残留着某个女人的体温。

    面具背面,刻着一个编号:q12。

    就是它!

    U盘视频里那个沙哑的声音提到过,“q12号融合导师是第一个成功的范本”。

    我不再犹豫,双手捧着面具,将它轻轻按在了控制台的生物识别区域。

    “滴”的一声轻响,认证通过。

    最里间那扇厚重的隔离门,缓缓滑开。

    里面的房间空旷得可怕,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金属床。

    床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白相间的校服。

    那款式我再熟悉不过,是我上中学时的校服,我甚至还记得领口那块被墨水染过的痕迹。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顾昭亭挡在我身前,压低声音:“别过去。”

    但那个背影仿佛听到了我们的心跳。

    它开始动了。

    它的头颅,以一种完全违背人体构造的方式,开始缓慢地、一格一格地向后转动。

    我能听到颈骨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当那张脸完全转过来,与身体形成一个诡异的一百八十度角时,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那是我的脸。

    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模一样的轮廓,甚至连眉梢那颗淡淡的痣都分毫不差。

    但那双眼睛,是空的。

    没有瞳孔,没有神采,像是两枚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的白色瓷片,冷漠地“看”着我。

    它的嘴唇动了,发出的声音却不是我的,而是一段被拉长、变调的童年录音,正是我在档案室里听过的那段,我五岁时央求母亲给我买糖的稚嫩声音,此刻却变得尖利而诡异:“妈妈,我想你……你也想变成我吗?”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恐惧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爆发。

    我没有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瓶随身携带的护甲油——那是我唯一的、能被称为武器的东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墙角的电源总控箱砸了过去。

    “砰!”玻璃瓶碎裂,高浓度的易燃液体溅在裸露的电路上。

    一瞬间,蓝色的火花爆开,像一场小型的烟花秀,随即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和死寂。

    “走!”我嘶吼着,拉住身边的人就往外跑。

    但黑暗中,我抓了个空。

    顾昭亭不在我身边。

    我顾不上多想,凭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撞开一扇又一扇门,疯了似的往回跑。

    警报声没有响起,那些女人的呼吸声也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我冲出通道,手脚并用地爬回井口,预定的汇合点空无一人。

    顾昭亭没有出来。

    冷风灌进我的肺里,带来一阵剧痛。

    我趴在井边,大口大口地喘息,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极轻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像一片枯叶落在地上。

    我僵硬地回过头。

    十米开外,那个穿着我旧校服的“我”,静静地站在那里。

    黑暗似乎无法吞噬它,它身上的校服白得刺眼。

    它缓缓举起一只手,摊开掌心。

    月光下,一枚铁钉躺在它的掌心,上面沾染着暗红色的、尚未干涸的血迹。

    那是我在顾昭亭袖口上看到的那枚。

    它歪了歪头,那个由我的脸构成的面具上,扯出一个撕裂到耳根的、怪异的微笑。

    它的嘴唇开裂,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我读懂了它的唇语。

    “替你。”

    夜风忽然大作,卷起地面上堆积的枯叶,像黑色的浪潮,瞬间盖住了我身后的井口,也盖住了最后一丝逃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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