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霸道天罡

    林远的剑指在莹勾咽喉前三寸凝滞,衣袂在狂乱气流中猎猎作响:

    “有我在,谁都不能动霍姐!”

    “你醒醒!”

    莹勾咳着血沫指向降臣,

    “她要杀李星云!”

    林远转身,却见降臣正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脸庞。那双曾流转风情的眼眸此刻盈满血色,声音忽而苍老忽而凄厉:

    “后生,这便是我的脱困之法。”

    的语调突然转为阴冷,

    “袁天罡早在我灵台种下禁制!若你没有成为新的不良帅,拒绝辅佐李星云——”

    的左手突然掐住自己脖颈,右手指甲深陷面颊划出血痕:

    “他令我,亲手诛杀逆徒!我以为,夺舍了思玉丹就可以解脱,想不到,思玉丹,也被他种下。”

    “什么?!”

    林远踉跄后退。

    “快走!”

    忽然爆发出凄厉哀鸣,周身真气如决堤洪流。她猛地扣住林远脉门,瞳孔竟泛起与袁天罡如出一辙的金芒!

    “三百年布局。”

    她喉间响起两个重叠的声音,

    “今日终见分晓!”

    林远只觉金丹剧震,整个人被降臣带到李星云身边,她又抓着李星云的手腕,林远毕生修为如江河倒灌般被强行抽离。磅礴真气穿过降臣身躯,化作金色光龙涌入李星云奇经八脉!

    “呃啊!”

    李星云在剧痛中仰天长啸,心脏中的真气与涌入的力量疯狂交融。食肆在激荡的气流中寸寸湮灭,整座阴山回荡着龙吟般的轰鸣。

    莹勾挣扎着想上前阻拦,却被暴走的真气震飞。侯卿的骨笛应声碎裂,周胜二人更是跪倒在地难以喘息。

    的七窍开始渗出鲜血,声音渐如风中残烛:

    “袁天罡,你连自己的心脏都算计,你”

    最后一丝金光没入李星云丹田时,林远颓然跪地。他望着降臣缓缓倒下的身影,颤抖的指尖触到她逐渐冰凉的唇瓣:

    “原来,我始终走不出你的棋局,”

    李星云的嘶吼震彻云霄,周身奔涌的金芒竟比当年袁天罡更盛三分。他踉跄指着虚空中的袁天罡虚影怒骂:

    “从出生到如今,你连我如何活着都要掌控吗!”

    “殿下,臣都是为了大唐,速取金丹,如此方能让大唐重现,这都是命数。”

    “休想!”

    李星云七窍溢血却放声狂笑,

    “袁天罡!你奉行霸道,却要我认命?!”

    两道黑影突然出现,常宣灵轻巧提起昏迷的林远,常昊灵抚掌笑道:

    “这般热闹怎能少了我兄妹?”

    “黑白无常?”

    “呦~几位尸祖都在啊,怎么少了旱魃尸祖?玄冥教的日子,真让人怀念呢。”

    “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白无常嘿嘿一笑,舔着林远的脸颊:

    “李星云不要这金丹,我们要,金丹大道,多少人趋之若鹜啊。”

    李星云强提真气踉跄前行,脚下发出碎裂声响。他抓着自己的脸,状若疯癫般大笑:

    “哈哈哈哈,本帅,本帅,要成为这天下的至尊,无人能与本帅为敌!”

    就在他伸手想要抢走林远时,一道白影如毒蛇突袭!

    “呃啊!”

    林远在剧痛中惊醒,只见常宣灵的左手已陷入他丹田处。金丹表面浮现蛛网状金纹,正是金丹自行护体的征兆,可没有了真气补充,这金丹,还是出现了一道裂缝。

    “师兄!”

    常宣灵急呼,

    “金丹抗拒太强,我们得先带走他!”

    常昊灵纵身拦在李星云面前,尸毒掌尚未展开,便被裹挟着天罡诀的拳风轰飞。血线划破夜空,撞塌残垣的声音令人齿冷。

    然而,黑无常的阻拦,也让事情产生了变数。

    “够了。”

    沙哑的女声响起。多阔霍操控着降臣的躯体摇摇晃晃站起,每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她抬起血迹斑斑的双手结出古老咒印,整座阴山的灵气如百川归海:

    “就是现在,后生,破局!”

    林远体内《天一功》自行运转,刚被抽离的真气竟化作龙形逆冲而回!黑白无常被震开数十步。

    多阔霍长啸引动山岚,掌风直贯李星云灵台。

    “呃!”

    金红两股气劲当空对撞,李星云眼中,袁天罡残存的虚影寸寸碎裂。

    “他算尽一切。”

    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远,

    “却不知天授真气非人力可夺。”

    常宣灵惊退数步:

    “师兄!这气息。”

    林远睁开眼睛:

    “千算万算,袁天罡还是没有想到,李星云还是不愿意听他的,若是我的金丹没了,这真气,就真的被吸走了。”

    林远眼前一黑,倒地刹那,多阔霍的魂魄如流萤四散。她最后望了眼阴山:

    “以魂破局,你我从此两清。”

    李星云瘫坐在废墟间喘息:

    “终于结束了吗?”

    无人注意到,苏月裳的魂影自林远灵台激射而出,如血蟒般钻入降臣七窍。感受着这具身体里两道濒临消散的魂魄,她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轻笑:

    “萨满之眼的邪力,加上这具容纳过两大强者的肉身。”

    她舒展四肢,

    “合该为我所用!”

    降臣的眼睫突然颤动,再睁眼时已化作猩红。

    常氏兄妹突然对视一笑:

    “看来,他们都力竭了呢。”

    “是啊,宣灵,真是天赐良机呢。”

    …

    林远在朦胧中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帝伏在床沿的侧脸。她散落的青丝铺陈,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沁儿。”

    他沙哑开口,

    “这是何处?”

    女帝突然惊醒,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疲惫:

    “你终于醒了!”

    冰凉的手掌轻抚他前额,

    “八日前多阔霍强聚阴山灵气,将你的真气从李星云体内逼出,黑白无常趁乱想要劫你而去。”

    她语声微哽:

    “若非周胜郭子豪以命相护,死守在你身前不容任何人靠近。”

    “让你奔波了。”

    “傻子。”

    女帝眼尾泛红,

    “若你出事,叫我们。”

    话语被推门声打断。

    “小锅锅醒啦!”

    蚩梦端着陶罐雀跃而入,

    “再不起来这锅鸡汤,”

    她忽然噤声,耳根微红。

    “就又要被某只小馋猫独享了?”

    女帝接过陶罐,舀起清亮汤汁。

    蚩梦跺脚嗔道:

    “人家是怕糟蹋食材嘛!”

    林远忍笑欲坐起身,女帝忙将软枕垫在他腰后。当他看清窗外熟悉的戈壁景致时,不禁怔住:

    “我们还在阴山食肆?”

    …

    八日前,食肆废墟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降臣的躯体重重倒地,李星云单膝跪地喘息不止,侯卿与莹勾的衣襟皆被鲜血浸透。

    “看来秦王已无力再战~”

    常宣灵娇笑着逼近,

    “便让我兄妹好生招待~”

    “休想!”

    周胜与郭子豪踉跄挡在林远身前,两具伤痕累累的身躯挺得笔直。

    “玄冥余孽!”

    周胜啐出口中血沫,

    ”欲劫殿下,先踏过我等尸首!”

    常昊灵阴恻恻打量:

    “二位虽功力不俗,如今强弩之末,还是莫要”

    “哈哈哈哈!”

    周胜突然纵声狂笑,周身真气如回光返照般暴涨,

    “周某半生飘零,终遇明主!太平盛世将至,岂容尔等魑魅作祟!”

    磅礴气势竟逼得黑白无常连退三步。

    “你疯了?!自毁经脉强提功力!”

    “老郭,”

    周胜七窍渗出鲜血,

    “今日便舍命陪君子如何?”

    郭子豪折扇地展开,银针封住自己心脉要穴:

    “固所愿也!”

    面对两个状若疯虎的宗师,常氏兄妹对视一眼,终是化作黑雾消散:

    “常在河边走,终有湿鞋日!我们下次再带走他,哼。”

    危机方解,周胜立即俯身探查林远伤势。当看见腹部那个汩汩冒血的窟窿时,他嘶声怒吼:

    “快取金疮药止血!”

    ”林兄!”

    李星云挣扎爬来,掌心按上兄弟胸膛,

    ”是我累你至此。”

    天罡诀真气源源渡入,却如泥牛入海。莹勾突然察觉不对劲,跑来扯开林远衣襟,但见怀中两块魃阾石正发出不祥血光。她探向丹田时脸色骤变:

    “刚才白无常那一击让金丹受损!真气正在溃散!”

    “那怎么办?林兄自己的真气,还会伤到他吗?”

    莹勾皱着眉头,严肃道:

    “修炼金丹的人如今少之又少,额们这些人的修炼之道,真气是在额们体内一直流淌洗刷筋脉,大多归于丹田处等待使用,可金丹不一样,有了金丹,全身的真气都会被容纳在金丹中,身体受伤,金丹便会流出真气疗伤,所以,才会有了金丹相当于不死之身的说法。”

    莹勾检查着林远的伤势和筋脉:

    “可如今他金丹受损,强行将真气吸回,只有三个结局:

    一,真气反噬,经脉尽损。受伤的金丹就像破损的容器,吸回的真气无法被顺畅容纳,大概率变得狂暴混乱。这些真气会冲击经脉,轻则让经脉千疮百孔,导致后续修炼滞涩;重则直接撑爆丹田,彻底沦为废人。

    二,金丹裂痕加重,修为大跌,吸回真气时的灌注之力,会加剧金丹已有的伤势,裂痕扩大甚至出现崩碎迹象。不仅实力暴跌,还可能再也无法精进,原本的境界彻底成为过往。

    最幸运的一种,就是侥幸稳住伤势,需漫长修复,若有特殊丹药或功法辅助,吸回的真气或能被勉强引导。这些真气可缓慢温养受伤金丹,但过程极为漫长,期间,林远要闭关苦修,且实力会大幅下滑,还容易成为他人攻击目标,只有借助珍稀灵材,才有可能逐步恢复金丹完整。”

    “那,该怎么办?我,我不敢赌。”

    “唯有你吸走这股力量!”

    她急点林远周身大穴,

    “普天之下,唯袁天罡之心可承此力。待他日有机会,你再还给他便可。”

    李星云望着兄弟苍白的脸,终将颤抖的手按上那溃散的金光。

    …

    林远推开面前的鸡汤碗,瓷勺在碗沿磕出清脆声响。他只勉强喝了几口,便觉得胃里沉甸甸的难受。

    “再喝些吧,”

    女帝柔声劝道,

    “这些天粒米未进。”

    “真的够了。”

    林远勉强笑了笑,

    “让我下床走走,再躺下去,身上怕是要长蘑菇了。”

    他弯腰穿上靴子,可当站直身子的刹那,整个人猛地一晃,急忙扶住床柱才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他深吸一口气:

    “我出去透透气。”

    女帝与蚩梦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食肆后院,李星云正抡着斧头劈柴,见林远走来,立即放下斧子:

    “林兄!你总算醒了!”

    他擦了把汗,

    “耶律尧光已经顺利登基,质舞也在上京调养身体,这些事你都不必操心了。”

    “好。”

    林远在树桩上坐下,阳光照得他有些眩晕。他抬起头,声音虚弱:

    “老李,我的真气,到底怎么回事?”

    李星云叹了口气:

    “当时你金丹受损,真气即将消散。为了保住它,我只能暂时吸入袁天罡的心脏里。不过你放心,一定有办法能还给你!”

    “什么办法?”

    “自然是我教他的办法。”

    降臣斜倚在后门框上,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林远困惑地皱眉:

    “你,你和霍姐的魂魄不是快要消散了吗?”

    “说来话长。”

    降臣把玩着一缕发丝,

    “本来我和多阔霍确实都要魂飞魄散了,谁知突然闯进来个不知是鬼魂还是灵胤的东西,想要夺舍这具身体。可她万万没想到,我和多阔霍即便濒临消散,魂魄也不是她能吞噬的。”

    她看着林远越发困惑的表情,无奈地甩了甩长发:

    “简单说,现在我这身体里住着三个魂魄——我、多阔霍,还有那个不速之客。三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李星云接过话头:

    “多阔霍告诉我们,你的真气被强行抽离又强行灌回,加上金丹受损,暂时无法容纳真气。所以,”

    “所以李星云只好先把你的真气吸走了。”

    降臣摊手。

    “那我直接吸回来不行吗?”

    “你以为传功这么简单?”

    降臣挑眉,

    “现在的你功力尽失,就算教你吸功之法,以你现在的状态也根本做不到。”

    “那要怎么办?”

    “多阔霍知道一种秘法,可以将不属于自己的真气逼出——就是她之前救你时用的那个方法。可惜她现在灵魂几乎消散,很难醒过来了。不过。”

    降臣故意拖长了语调,

    “她告诉了我们一个能让她苏醒的方法。”

    “快说!”

    “去东丹国,取千年大妖的内丹。这样既能为你重铸金丹,也能治愈她的灵魂。”

    降臣拍了拍林远的肩膀,

    “所以你安心回长安休养,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

    李星云拾起斧头,利落地将一块木柴劈成两半:

    “没错,你好好养伤。诛妖之事,包在我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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