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出五分钟,一只大盘般的甲鱼就被钓上岸。看来今天名义上是三人同钓,实则是我专为二位效劳了。苏宇打趣道,不如我偷个闲,专心帮二位收拾渔获,今天就跟着蹭顿饭。

    杨厂长笑着收起甲鱼,注意到老领导愉悦的神情——显然苏宇深得老领导赏识。

    他心中暗喜,苏宇是他推举的,能被上级赏识对他有利,毕竟经他引荐就算是自己人。

    你这家伙。领导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来,小苏,再下一竿,看看你还能钓上什么?领导干脆把钓具挪到苏宇跟前。

    好,让您瞧瞧。苏宇再次挥竿。

    不到三分钟。

    又有东西咬钩了。

    领导,这次上钩的可真是个稀罕物。

    苏宇辨别出水下的动静,笑着先打了招呼,同时娴熟地收放钓线,消耗猎物体力。

    十分钟后。

    一条狭长的影子浮出水面。

    水蛇?杨厂长吓得倒退两步。

    这地方怎么会有蛇?

    八成是黄鳝吧?

    可这尺寸也太夸张了,得有一米多?

    比鸡蛋还粗的身子。

    连领导也露出讶色,盯着苏宇——这种稀罕的大货你都能钓到?

    苏宇点头确认。

    猛然发力。

    那条巨型黄鳝凌空飞起,落在杨厂长脚边。目测足有一米多长,粗细超过鸡蛋。

    杨厂长定了定神,不是蛇就不怕。

    抄起木棍对着鳝头就是一记重击——没办法,这家伙劲头太足了。

    小苏,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是真服了,你这钓技神了。

    唯一想不通的是,你这是在钓鱼吗?

    瞧瞧你钓的这些,哪条是正经鱼?

    领导乐呵呵地说。虽然输了比赛,却格外愉悦——钓鱼是假,考察人品是真。

    整场垂钓下来。

    通过苏宇的应对,他已然确信:这是个可靠的好苗子,值得栽培!

    我也没辙,鱼不肯咬钩。苏宇耸肩。

    臭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这些收获,哪一样不比鱼强?”

    杨厂长爽朗笑骂。

    苏宇的渔获中,最普通的当属河虾,却赛过鱼肉的鲜美。

    稍珍贵的甲鱼,不止味道绝佳,更有温补效用。

    那条一米多长的金黄鳝鱼更是稀罕物,可遇不可求,滋补功效远胜甲鱼。

    小苏,说说看该怎么料理?老领导征求苏宇意见。

    世间美味皆可炭烤。

    自然是火烤最佳。

    朱苏宇就地取材,三下五除二挖好土坑。

    垒石为灶,转眼支起简易烤架。

    修竹为签,利落穿好肥美河虾。

    甲鱼经巧手处理,化作嫩肉串。

    黄鳝料理更显利落,整条盘绕在粗枝上,在炭火间翻转让香气四溢。

    须臾间,诱人香气已弥漫开来。

    调料怎么只用三两样?

    不是佐料越多滋味越足吗?

    老领导饶有兴致地参与烧烤,见他用料极简。

    佐料过繁反夺本味。

    上乘的烹调,当以最少佐料激发食材本真。

    苏宇娓娓道来。

    老领导颔首称许。

    杨厂长也凑近前来,三人围着炭火忙碌。

    自己动手烤的格外香。老领导品尝着金黄鳝肉,眉目舒展。

    餐毕。

    老领导邀杨厂长并肩漫步。

    苏宇会意未随,专心执竿垂钓。

    小苏是可造之才,品性也靠得住,该适时委以重任了。老领导叮嘱。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杨厂长应承道。

    “周老对他寄予厚望,将来必定是技术领域的栋梁之材。”

    “只是有一点……”

    杨厂长话到嘴边,却叹了口气。

    老领导眉头微皱,莫非苏宇身上还有不足之处?

    “苏宇的天赋实在惊人。”

    “假以时日,定能成龙化凤。”

    “咱们轧钢厂这座小庙,怕是留不住这尊大佛,迟早要往高处走。”

    杨厂长暗自惋惜,若能把他一直留在厂里该多好。

    “你这心思可要不得。”

    “人才成长是好事。”

    “苏宇前途不可限量。”

    “你在他起步时鼎力相助,即便日后他离开轧钢厂,这份情谊他绝不会忘。”

    “岂不更好?”

    老领导看得透彻。

    培养人才,能力其次,品性为先。

    品性端正者,纵不能为己所用,亦可为友,来日方长总有互助之时。

    杨厂长怔了怔,豁然开朗。

    积压多时的心结终于解开。

    “您说得对!哪怕他将来高飞,这份栽培之情永在。多谢老领导指点。”杨厂长诚挚道谢。

    “小杨,小苏可有婚配?”老领导忽然话锋一转。

    “这……我只知他尚未成家。”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杨厂长有些措手不及。

    “未成家正好!”

    “我有位老战友,膝下有位千金。”

    “才貌双全,能力出众。”

    “偏生婚事迟迟未定,可把老战友急坏了。”

    老领导摇头感慨。

    “老领导,莫非姑娘有什么隐情?”杨厂长试探着问。

    能让老领导牵线的家庭,定然非同寻常。

    若无不妥,提亲之人早该踏破门槛,怎会无人问津?

    “倒也没什么难言之隐。”

    主要她择偶标准太严苛,非要找能力超越自己的伴侣。

    前后相亲十几次,每次她都让男方狼狈不堪。

    渐渐地没人敢给她介绍对象了。

    老领导说到这儿不禁笑出了声。

    他这位老战友为了女儿的婚事都快愁白了头。

    杨厂长顿时明白过来。

    要不介绍给小苏试试?

    以苏宇的才干,应该能让她心服口服吧?

    若能促成这段姻缘,既解决了老战友的难题,又能拉近与苏宇的关系,可谓一箭双雕。

    我看可行。

    我找机会探探苏宇的口风,尽快安排他们见面。

    杨厂长拍着胸脯打包票。

    老领导颔首赞同,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四合院里。

    刘光天兄弟俩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

    刘光天手里拎着只奄奄一息的野鸡,鲜艳的羽毛让阎福贵瞪圆了眼睛。

    你们哥俩从哪儿搞来的野鸡?阎福贵可不知道刘家兄弟还有这本事。

    野鸡虽然体型不大。

    看着没什么攻击性。

    可要捉住它绝非易事。

    在野外,野鸡警觉性极高,奔跑速度快,更重要的是会短距离飞行,稍有危险就能逃之夭夭。

    在西郊逮着的。

    当时有只老鹰在追它,我们把老鹰赶跑了。

    刘光天如实相告,要不是碰巧遇上老鹰 ** ,他们根本抓不到野鸡。

    阎福贵这才恍然大悟。

    这就说得通了。

    受伤的野鸡行动迟缓,正好被刘家兄弟捡了便宜,今晚可以打打牙祭了。

    两兄弟拎着野鸡往后院走。

    经过中院时,棒梗看得直流口水。

    傻柱最近负责烧锅炉,没法像以前那样天天带饭盒回来,家里隔几天才能吃上一回肉,可把棒梗馋坏了。

    这天,刘光天眯着眼睛张望:光福,那边蹲着的好像是棒梗。

    刘光福凑过来仔细瞧了瞧:没错,又是那小子。他那双手就跟长了钩子似的,八成是盯上咱们打的野鸡了。

    上个月他就摸进咱家顺走俩窝头,要不趁这 ** 训他一顿?刘光天搓着手提议。

    兄弟俩一合计,立马有了主意。他们先把野鸡收拾利索,烫毛开膛后挂在大门外的铁钩上,随后故意大声关门进屋。

    墙根后头,棒梗探出半个脑袋。这孩子年纪不大,偷东西却很老道。他猫着腰等了好一阵,确认刘家兄弟真进屋了,这才箭一般冲到门前,踮脚拽下野鸡就跑。

    小兔崽子站住!

    偷鸡偷到爷爷头上了!

    两条竹鞭破空抽来。这玩意儿打人疼得很,却不会伤筋动骨。刘光天抡圆了胳膊,地一鞭子甩在棒梗背上,疼得他扯着嗓子嚎叫,杀猪似的动静传遍了整个大院。

    刘光福也没闲着,兄弟俩左右开弓,竹鞭抽得劈啪作响。要说棒梗还真是个硬骨头,被打得龇牙咧嘴也不撒手,死死搂着那只野鸡不松手。

    不一会儿,院里就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让你偷!看老子不抽死你!

    往死里打!看这小蟊贼还敢不敢了!

    刘家兄弟边打边骂,竹鞭甩得虎虎生风。

    众人围在刘家门口,瞧见散落的鸡毛和打翻的水盆,再瞅见棒梗怀里紧抱的母鸡,顿时了然——这小子被逮个正着。

    围观者暗暗咋舌,这小子的胆儿也忒肥了,日头还没落山就敢明目张胆地抢鸡。

    棒梗?!

    刘光天刘光福!你俩缺德玩意儿!

    炸雷般的吼声突然响起。只见傻柱一个箭步冲出来,看见棒梗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眼都红了。这可是秦淮如的心头肉,要是袖手旁观,心上人非得跟他急眼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他左右开弓两记窝心脚,把刘家兄弟踹得四仰八叉。这力道忒狠,哥俩趴在地上直抽冷气,怎么也爬不起来。

    围观人群顿时炸了锅,一丘之貉沆瀣一气的唾骂声此起彼伏。大伙儿瞧这架势,傻柱居然帮着小偷欺负失主,真是缺德带冒烟。

    光天光福!躺地上装什么死?刚下班踏进院门的刘海中气得直哆嗦,就差一步没赶上热闹。

    俩儿子立马哭嚎:爹!棒梗偷咱家逮的野鸡!傻柱还帮着他打人!

    刘海中额头青筋暴跳:傻柱!凭什么打我儿子?

    打的就是这俩兔崽子!傻柱梗着脖子,瞅瞅他们把棒梗打成啥样了?下回再让我撞见,老子直接敲断他俩的狗腿!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嚣张。整个四科院里,他就服易大爷,其他两位大爷在他眼里跟空气没两样。

    刘光天急得直跺脚:偷东西不该挨揍?那年头逮着小偷打一顿算轻的,只要不出人命,连公安都懒得管。

    乖孙!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贾张氏风风火火冲进后院,见孙子这副惨样,当即指着傻柱鼻子破口大骂,喷出的唾沫星子能有三尺远,是不是你个缺心眼的干的?

    傻柱忙不迭后退,拿袖子抹了把脸,心里直犯恶心:这老太太怕是有半年没刷牙了吧?嘴上却嚷:是刘光天他们动的手!

    刘光天指着棒梗怀里那只已经拔毛洗净的山鸡,肉色鲜亮,引得围观居民直咽口水。

    您老说笑了,这孩子明明拿的是我们刘家养的鸡。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空口白牙就想讹人?谁瞧见鸡腿上写你们刘家了?要我说,这孩子特意给我这老婆子打牙祭的。乖孙,你说是吧?

    这老婆子精得很,打从瞥见孙子抱着处理好的山禽,就打定主意要占为己有。

    姓刘的!她突然扯开嗓子,你家俩崽子把我孙儿揍成这样,俩大小伙子欺负个半大孩子,臊不臊得慌?赔钱!少说二十块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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