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门口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这不是美人坊的老鸨吗？怎么跑人家药铺来闹事儿了？”
“嘘，你小点声儿，我听说那老鸨在官府有人，别到时候惹祸上身了。好像是她们那里丢了几个姑娘，那老鸨说是这药铺把人弄走了。”
“她们那的姑娘不是管的很严吗，都不让出美人坊，咋能丢了？”
王小甜听力好，这些话她听了个全。
原来是在官府有人啊，怪不得一个开青楼的这么嚣张。
不过也是，古代哪家青楼没点儿背景，不然也不敢干那强买强卖逼良为娼的龌龊事儿，说不准东家就是个官身。
樊老鸨被丢出去的时候，从台阶上跌下去，幸好被一个打手扶住，否则摔个狗啃屎，那面子更是丢尽了。
她面对着台阶上的人，怒目圆睁，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王小甜：“你个小贱皮子，知不知道老娘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是谁你问我干嘛，你自己不知道啊。”
王小甜双手环胸，昂着头，比樊老鸨还嚣张。
“你！老娘是美人坊的老板！说，我们坊里的几个姑娘，是不是躲在你们药铺！”
“你别放屁，什么劳什子美人坊，一个肮脏的地方，我们药铺和你们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你姑娘丢了，你不去找，你跑我们药铺发什么疯。我警告你，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否则就不是丢出来这么简单了。”
说完还满脸嫌弃的表情：“真是丑人多作怪！”
“你你你！”
两句话，樊老鸨被王小甜怼的脸都红温了。她上次被怼，还是当姑娘的时候，自从接手了美人坊，除了那些达官贵人她要客客气气的，对楼里的姑娘和商贩都是没好脸色的。
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一个外来户，开个破药铺，居然还敢对她口出狂言。
她之所以等到今天才来，就是因为去调查了王小甜的背景，甚至还找到了刘掌柜。
“你个小贱人，村里来的破落户，居然敢威胁老娘，你怕是不知道老娘上头有什么人！我警告你，赶紧把我们坊里的姑娘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娘扒了你的贱皮子！”
“臭女人，你上头有什么人关我什么事？怎么，你太爷在你上头呢？那你赶紧去找他，不孝的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你们的姑娘在我们药铺？别跟我哔哔，赶紧给我滚！”
王小甜最烦口角之争，说着已经开始掰着手指头，目光泛着凶光。
他娘的，这种货色都不配站在药铺门口，但凡她再出言不逊，她的巴掌必须落在她的大脸上。
“前几日我们楼里丢了四个姑娘，在她们消失之前，其中一哥来过你们药铺，其他地方都没去过。她已经在我们坊里三年了，怎么来过一次这里就丢了？
你还说跟你们无关，鬼信啊！赶紧把人给老娘交出来，不然封了你这药铺！”
说着，从人群后方走过来几个挎着大刀的官差。
“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
见来了靠山，樊老鸨气势上涨了三分，又开始骂骂咧咧。
官差还没走到她身边，她就看见一道残影，紧接着脸上一阵剧痛，王小甜已经在她面前甩着手：“不会说人话的二皮脸，脸皮厚，打起来手都疼。”
“啊啊啊！老娘跟你拼了，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个贱人！”
眼看着樊老鸨那留着长指甲的脏手就朝着自己的脸抓来，王小甜抬起一脚，直接踹上她的肚子。
嗖，啪！
身后的打手和看热闹的人，只见一个重物砸过来，本能的下意识躲了，樊老鸨直接飞出去三米远，后背狠狠地撞到墙上，又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只见她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官差眼看着这一幕，都不由的抖了抖，这姑娘咋这么大力气，看着都疼。
打手们也不敢动手，纷纷跑过去扶着樊老鸨，掐人中的掐人中。
“大胆！敢在官差跟前动手伤人，把人给我抓起来，关进开封府！”
为首的人直接发令，跟着的几个就要上前抓王小甜。
刘凡两个大跨步，把王小甜拉到了身后：“你们身为官差，不问缘由就要抓人，这不符合官府的流程吧。”
为首的刚要说话，他旁边的一个下属拽了拽他的袖子：“头儿，那姑娘小的看着眼熟，她哥哥前几日刚参加了殿试。”
没错，这个下属在殿试那天被调到宫外，负责维护外围治安，当时他下了值也跑去王小甜那边看玩儿纸牌了。
参加殿试？
那至少是个进士啊，说不准将来还要留京为官，不管是几品，都比他们这种差役官大。
为首的眼珠子转了转，语气和气了不少：“姑娘，京城禁止斗殴。我接到报案，说你们药铺藏了人家的姑娘，不管事实如何，你都不能动手伤人。”
“哦？她报案说我们药铺藏了人，就是真的了？证据呢？你们官府办案都不调查的吗？她都让人动手砸我们药铺了，我还不能还手？难不能我就看着让她砸？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王小甜站在刘凡身侧，分毫不让。
为首的皱眉，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居然胆子这么大，樊妈妈不是说这家人是从一个小村子来的吗？人家怎么这么有底气？莫不是她哥已经走了关系，定了官职？
可他此时若是就这么走了，丢脸就不提了，那以后美人坊的孝敬，他休想得到一分。
“藏没藏，搜过就知道了。姑娘还请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搜查。”
“呵呵”王小甜冷笑出声，开封府是保障老百姓权益的第一道屏障，居然就这么和坏人沆瀣一气。
“想搜？那搜查令来，否则免谈。大人只听那丑女人的一面之词，没有搜查令，就要搜我们药铺，莫不是和那丑女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还是，那美人坊有你的份儿？”
说完，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人群里有胆子大的，又开始窃窃私语。
“那美人坊说的上头有人，该不会就是胡大人吧？怪不得这么胆大妄为。”
“不知道，看样子可能还真是。没想到啊，胡班头居然敢和青楼的老鸨……”
“大胆！当众伤人，污蔑官差，罪加一等！”
胡寻真的是被王小甜气到了，这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说，气的他两颊上的肌肉都在抖动，他敢肯定，都不用到晚上，他和美人坊老鸨关系不正常的传闻就得传遍了城西，若是上官知道了……
他不敢想啊！他只是个班头儿，他也是听命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