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印一盖,杜杞年瞬间就笑开了花。
连早上被人质疑年龄不够的不满都没有了,拿到还有些发烫的红本本,杜杞年心满意足的全部收起来了。
柯桥伸到一半的手都空在了原地,“你这是……”
“姐……桥桥事多,我替姐……桥桥保管。”
杜杞年扭着脑袋,小抬着下巴,急着改口,又叫的顺口。
听着都有些绕口。
“就这么急着叫桥桥?”
柯桥好笑,上去帮忙,将杜杞年来不及散的糖果塞了一把给里面的工作人员,顺便附近的几个人都塞了一把。
也不管人家是结婚的还是离婚的,杜杞年就跟在边上说,“沾沾喜气,沾沾喜气,哈哈哈哈。”
这会来的这么早的,都是些对婚姻抱有崇高理想的,对着送上手的喜糖,也都喜气洋洋的送上祝福,“新婚快乐哈!”
“哈哈哈哈,同乐同乐。”
杜杞年乐完,柯桥才拉着杜杞年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还没有走远,就听到杜杞年说,“不投诉他了,今天高兴原谅他了。”
柯桥轻笑,“那人家要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了。”
“嗯,怎么不要呢?”
杜杞年今天刚满22,人家要是硬压着说明天也行。
但两人不愿意,争执了几句,柯桥在那边说的时候,杜杞年直接将手机掏出来,照片怼在那个工作人员的脸上。
那是一张截图,上面说满22岁生日当天可以领证。
杜杞年很明显是提前做了准备的,但那人还是不同意。
而且不但不同意,气盛还更甚了,“是你懂还是我懂?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明天再来!”
杜杞年气咻咻的上去和人理论,后面柯桥则背着人给白梁泽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就换了一个人过来接待他们了。
“我们是合法合规的,是那人不懂法。”
“对,他法律意识浅薄。”柯桥一边开车,一边应和着杜杞年。
“哼,也是我今天心情好,不愿意和他计较,不然到底是要他掰扯两下的。”
杜杞年坐在副驾上摇头晃脑,美滋滋的拿着两本结婚证,开始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拍照。
拍完将两个红本本塞到衣服内袋里,拉链拉上,还伸手拍拍。
确定放好了,就抱着手机开始发朋友圈了,发完自己的,又伸手找柯桥要手机。
“干嘛?才结婚就要查我手机?倒反天罡?”
柯桥瞄了他一眼,车子固定器上的手机拿起来给他,就过了一会,手又伸过来了。
“工作手机也查?”
腰间被杜杞年抓了一下,“我就是替你发个朋友圈,让别人知道你结婚了。”
柯桥龇牙,“手机在包里,你自己拿吧。”
见杜杞年低头翻出手机来,柯桥还提醒了一句,“工作手机里面大多是客户和合作伙伴,你措辞注意一点,不要有歧义。”
杜杞年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妥妥的。”
结果,还没有到家,柯桥两个手机电话都被打烂了。
柯桥没有接电话,反而将他发出的朋友圈点出来扫了一眼,柯桥看向杜杞年,“这就是你‘妥妥’的保证?”
上面标红加粗的特效,“名花有主,别来沾边。”八个大字清晰可见,还配上了他们的结婚照。
于是,上午十点结婚,十点五十就被打了。
杜杞年哭唧唧的抱着胳膊,捂着大腿,“我就是想让他们离你远一点嘛,我也是这么发的。”
柯桥冷着脸,“我个人手机这样发没关系,工作手机不能,不联系我不做生意了?”
杜杞年缩在边上,小声道:“我养你,能养的起了。”
“有我自己养的好?”
杜杞年不说话了,姐姐多有钱啊,他哪里能比的上。
“我说话算话,但这些先记着。”
“……不能算了吗?”
“不能。”
柯桥开车去新城国际,去接安秀和和苏川,两家人一起再吃个饭,因为她们俩今天晚上就要出发回云城了。
也是婚后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了。
两家人一见面,柯知谦就笑着凑过来,“呦,别来沾边~怎么敢的呀。”
这一看就是杜杞年干的蠢事,没看还没有半小时那条朋友圈下面就重新解释了吗?
“桥桥,你这不删了?”
“欲盖弥彰反而不好。”柯知遥也跟着过来了,“小年挨揍了吗?”
杜杞年瘪着嘴,“我是姐姐的大宝贝,才不会被揍呢,我们今天才领的证。”
路上,杜杞年已经给自己哄好了,桥桥都说了先记着,那还早着呢。
生前不管死后事,活的一天是一天。
杜杞年欢快的招呼柯振华和徐春燕去了,顾不上平辈的大哥二哥了,忙着上去招待爷爷奶奶大伯和大伯娘。
白佳佳抽空了找到了柯桥,“一会,舅舅家也来人,你注意一下,不要闹到亲家面前。”
柯桥皱着眉,“谁叫他们来的。”
“嘶——”
柯桥手臂上挨了一下,白佳佳瞪着她,“那是你舅舅舅母,姥爷他们没有过来,但你明天抽空过去一趟,不要失了礼数。”
早说啊,这样也行。
白佳佳没好气的又打了一下柯桥,这孩子这么记仇,比小年还要难哄。
几家人第一次聚这么齐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安秀和看着一大桌子上就他们两个是小年的亲人,心里不免有些悲凉。
要是建国老老实实的,小年何至于就一个老奶奶和妈妈。
“我家小年就辛苦亲家照顾了,我们日后离得远,孩子们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安秀和忍住红了的眼眶,对着徐春燕说,“桥桥是个有大出息了,我们很喜欢,日后要是有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就立刻过来。”
徐春燕握住了她粗糙的双手,“好,我记下了,我们年纪虽年纪大,但也还在,都有我们照应着,您也放心。”
两个奶奶的交谈声,杜杞年听的很清楚。
偏开头,鼻子发酸,眼睛也不受控制的眨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奶奶的话,他觉得有些委屈,委屈从哪里来也不清楚。
他期望已久的婚礼,到场的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就两个,他妈妈和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