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送礼物！”宁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雕小挂件，塞到解雨臣手里，“看！我自己刻的！花了三天！”

    那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麒麟，四蹄腾云，双目炯炯，虽刀工略显稚拙，却透着一股鲜活的灵气。

    麒麟背上还刻了一个极小的“花”字。

    “我莫名很喜欢麒麟，而且我听说麒麟能辟邪，保平安。”宁乐挠挠头，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你戴着吧。别弄丢啊！”

    解雨臣低头摩挲着那温润的木纹，喉头微动：“谢谢乐乐。”

    “还有我的。”齐隆安走上前，摊开掌心。

    三条银链静静躺在他手心，链坠分别是龙、狐和麒麟。

    龙鳞细密，昂首向天。

    狐狸蜷卧，眼眸低垂，似在守望。

    麒麟踏火而舞，周身火焰纹路栩栩如生。

    “这是我找老银匠打的，你们一人挑一个。”

    他看向宁乐、解雨臣，他的两个弟弟。

    解雨臣挑了那只狐狸。

    他觉得这狐狸的神态特别可爱，仿佛藏着许多小秘密。

    宁乐则拿起了麒麟，将它和宁乐送的木雕小挂件挂在了一起。

    齐隆安知道自己了解的没错，他们俩果然喜欢。

    “你们送的礼物我都很喜欢。”解雨臣轻声说，眼中满是笑意。

    宁乐笑着摆摆手，“喜欢就好，以后每年我都给你送礼物。”

    齐隆安也跟着点头，“对，咱们每年都一起过。”

    宁乐立刻凑过来，一把抢过狐狸项链，踮脚给解雨臣戴上：“我帮你戴！哎呀你别躲！”

    冰凉的银链滑过颈侧，坠子贴在胸口，竟带着体温般的暖意。

    “好看！”宁乐退后一步，满意地点头，“小花配小狐狸，绝了！”

    “安安，那我的你帮我戴？”宁乐转头问齐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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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夜晚，风里还裹着白日未散的热气，但宁家小院却像被温柔地隔绝在暑意之外。

    蝉鸣如织，月光如水，三个少年坐在解雨臣房间的地板上，银链在掌心微凉，木雕麒麟带着体温般的暖意。

    “安安，那我的你帮我戴？”宁乐仰起脸，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齐隆安没说话，只是接过那条刻着麒麟的银链。

    他动作很轻，指尖小心地绕过宁乐乱糟糟的头发，将链子从后颈穿过。

    宁乐乖乖低头，任由冰凉的金属滑过皮肤，坠子落在锁骨之间，与他自己刻的木麒麟轻轻相碰，发出细微的“叮”声。

    “好了。”齐隆安低声说。

    “轮到我了！”宁乐立刻转身，一把抓起剩下那条龙形吊坠，“安安你低头！”

    齐隆安无奈，只得弯下腰。

    宁乐踮起脚，认真地帮他戴上。

    龙鳞在灯光下泛着冷冽光泽，昂首向天的姿态，像极了他平日里懒洋洋却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样子。

    “完美！”宁乐退后一步，双手叉腰，“我们仨现在是‘护身符三人组’！”

    解雨臣一直安静地看着，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胸前的狐狸吊坠。

    它蜷卧的姿态温柔而坚定，仿佛真的在守望着什么。

    守望这个家，守望这两个愿意陪他重新学笑、学哭、学做普通孩子的兄弟。

    “其实……我也有东西给你们。”他忽然开口。

    宁乐和齐隆安同时转头。

    解雨臣起身，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两个小布包，分别递过去。

    “这是我昨晚画的。”他声音很轻，“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想让你们带着。”

    宁乐迫不及待打开。

    里面是一张巴掌大的水彩卡，画的是他们三人站在玉兰树下的背影。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肩头，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哇……”宁乐喜欢的不得了，“这比我刻的麒麟好看一百倍！”

    齐隆安展开自己的那张。

    画面是他站在射击游戏机前的侧影，眼神专注，嘴角微扬。

    背景虚化，只有他清晰如刀刻。

    右下角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安安的眼睛里有光。”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把卡片小心折好，放进睡衣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

    “谢谢。”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三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

    夜已深，窗外虫鸣渐歇。宁乐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困了……明天还要早起搬箱子呢。”

    “去睡吧。”解雨臣轻声说。

    齐隆安站起身，顺手替他拉了拉滑落的毯子。

    “晚安，小花。”

    “晚安，安安。晚安，乐乐。”

    门轻轻合上。

    解雨臣躺回床上，怀里抱着玩偶，狐狸吊坠贴着胸口，微微发烫。

    他闭上眼，没有噩梦，只有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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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五点半，天刚泛鱼肚白，客厅已有动静。

    白女士系着围裙在厨房煎蛋，香气四溢。

    宁黎已经穿戴整齐，正把最后几瓶矿泉水塞进行李箱。

    宁乐扛着一个大背包从楼上冲下来，差点撞翻门口的绿萝。

    “轻点！”齐隆安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两个折叠椅，“这是去旅游，不是打仗。”

    “我这不是兴奋嘛！”宁乐嘿嘿笑，一眼看见解雨臣从楼梯下来，立刻招手，“小花！快来帮忙抬箱子！”

    解雨臣穿着新买的浅蓝t恤，头发还有点湿，显然是刚洗完澡。

    他点点头，默默走到最大的那个行李箱旁，和宁乐一人一边，稳稳抬起。

    四个人默契十足。

    宁黎负责指挥摆放顺序，齐隆安固定绑带，宁乐清点物品，解雨臣则检查拉链是否拉好。

    不到二十分钟，后备箱已被塞得严丝合缝。

    连宁乐偷偷藏的玩具剑都被白女士笑着放了进去：“带着吧，路上万一遇到妖怪呢？”

    早餐简单却温暖：牛奶、白粥、咸鸭蛋、小笼包、豆花、豆浆。

    五人围坐餐桌，谁也没说话，他们选择自己喜欢吃的，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

    解雨臣喝了一口加蜂蜜的牛奶，甜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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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宁黎拍板。

    白女士坐上驾驶座，车子缓缓驶出小巷。

    晨光洒在挡风玻璃上，映出五张快乐的脸。

    起初是白女士开车。

    宁乐趴在车窗上，看路边梧桐飞速后退。

    解雨臣膝上摊开素描本，铅笔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