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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我们回家

    隧道内的战斗,远比王根柱预想的更加惨烈和混乱。爆炸撕开的缺口后面,并非坦途,而是一段曲折、昏暗、遍布障碍和射击孔的施工通道。残余的鬼子兵依托着水泥墩、施工机械和临时堆砌的沙包,发疯般地抵抗,子弹在狭窄的空间内横飞,撞在岩壁上反弹,形成致命的跳弹。

    “手榴弹!”王根柱侧身躲过一串机枪扫射,对着身后吼道。

    一名队员奋力将一颗手榴弹扔进前方一个机枪火力点。“轰!”的一声,机枪哑火了。

    “二班向左!三班向右!清剿两侧支洞!一班跟我,直插主隧道深处!”王根柱嘶哑地分配着任务,声音在爆炸的回响中几乎听不清。时间紧迫,必须在鬼子援兵赶到之前,找到承重结构的关键点,安放主炸药!

    突击排化整为零,如同几把尖刀,在迷宫般的隧道内与顽抗的敌人展开逐米争夺。每前进一步,都可能遭遇冷枪;每清理一个支洞,都可能爆发惨烈的白刃战。不断有队员在黑暗中倒下,但活着的人踏着战友的血迹,怒吼着继续向前冲锋。

    王根柱带着一班,沿着主隧道向深处猛插。越往里,光线越暗,只能依靠偶尔闪烁的施工灯和枪口喷出的火焰辨别方向。鬼子的抵抗也更加疯狂,他们清楚隧道被毁意味着什么。

    “排长!前面有个大弯道,拐过去可能就是核心施工区了!”一名眼尖的队员喊道。

    “准备强攻!”王根柱压低身体,刚做出手势,拐角处突然甩出来几颗冒着白烟的手雷!

    “卧倒!”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狭窄空间内叠加,冲击波将几名躲闪不及的队员狠狠掀飞,撞在岩壁上。王根柱只觉得左臂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块弹片深深嵌了进去,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排长!你受伤了!”

    “别管我!”王根柱咬牙将弹片猛地拔出,撕下一条布带死死勒住伤口,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变得苍白,但眼神依旧凶悍,“炸药!把炸药给我!”

    他知道,没时间慢慢清剿了,必须用最粗暴的方式打开通路!

    两名爆破手匍匐上前,将剩下的集束手榴弹和几块tNt捆在一起,做成一个巨大的爆炸装置。

    “引爆!”

    随着一声远超之前的恐怖巨响,整个隧道都在剧烈摇晃,碎石如雨点般落下。拐角处那个坚固的临时工事被彻底炸上了天,连同后面的几名鬼子一起化为齑粉。

    “冲!”王根柱顾不上眩晕和伤痛,第一个冲过弥漫的硝烟和尘埃。

    拐过弯道,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洞室,显然是隧道的核心作业面,各种施工机械和支撑架林立。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到了隧道尽头那隐约的光亮——另一端出口!

    “快!找到承重柱和关键拱顶!安放炸药!”王根柱厉声命令。

    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寻找最佳爆破点。然而,就在这时,隧道另一端出口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鬼子叽里呱啦的嚎叫!鬼子的援兵,已经从另一头冲进来了!

    “他娘的!来得真快!”王根柱心头一沉,“一班!跟我顶住出口方向!二班三班,加快速度安放炸药!快!”

    他带着仅剩的七八名队员,依托着洞室内的机械和建材,拼死阻击从另一端涌来的鬼子援兵。子弹如同泼水般对射,双方在这狭窄的生死线上展开了最残酷的拉锯战。每一秒都有人倒下,王根柱身边的队员越来越少。

    “排长!炸药安放好了!”一名爆破手满身血污地跑过来喊道。

    “引爆装置设置好了吗?”

    “设置好了!十分钟延时!”

    “好!所有人!交替掩护!撤退!”王根柱嘶吼着,打光了驳壳枪里最后的子弹,捡起一支牺牲战友的三八大盖,装上刺刀,“我断后!你们快走!”

    “排长!”

    “执行命令!”王根柱独眼中闪烁着决死的光芒,如同受伤的雄狮,死死挡在通往爆破点的通道上。

    队员们含泪看了他一眼,咬着牙,搀扶着伤员,沿着来路拼命回撤。

    王根柱独自一人,面对着蜂拥而至的鬼子兵,挺着刺刀,发出震天的怒吼:“小鬼子!来吧!”

    ……

    隧道外,秦守义已经指挥战斗连击溃了护路队营地的主要抵抗,正带着部队向隧道口方向靠拢,接应王根柱他们。他听到了隧道深处传来那声最大的爆炸,也听到了另一端出口方向激烈的枪声,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他看到几名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突击队员从隧道口冲了出来。

    “王根柱呢?!”秦守义一把抓住一名队员,急问。

    那队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排长……排长他为了掩护我们……没出来……”

    秦守义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全体都有!向预定路线,全速撤退!”他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嘶声下令。

    队伍迅速脱离战场,向着张贵设立的接应点狂奔。就在他们跑出不到一里地时。

    “轰隆隆——!!!”

    一声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从身后传来!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远处的黑山主峰仿佛都矮了一截!一股巨大的烟尘混合着火光,从隧道方向冲天而起,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蘑菇云!

    黑山隧道,被成功炸毁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那末日般的景象,泪水混合着硝烟和泥土,肆意流淌。

    秦守义抹了一把脸,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狠狠压在心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浴火重生般的坚毅。王根柱和牺牲的同志们,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这场战略性的胜利!

    “走!”他转过身,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带上伤员和烈士,我们回家!”

    独立大队,这支在血火中诞生,又在血火中一次次淬炼的队伍,带着巨大的胜利和沉痛的牺牲,踏上了归途。他们的身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如同一群伤痕累累却傲骨铮铿的孤狼。

    雷霆过后,并非寂静。而是更加顽强的生命,在焦土之上,倔强地孕育着新的力量。黑山隧道冲天而起的烈焰与尘埃,不仅宣告了鬼子战略图谋的破产,也象征着新独立大队的魂,在经历了最残酷的洗礼后,已然浴火弥坚,不可摧毁!

    而远在砺刃谷石洞中的赵旭日,似乎也感应到了那声震彻山岳的巨响。他缓缓睁开那只独眼,望向黑山的方向,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仿佛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

    “……值得。”

    黑山隧道那惊天动地的崩塌巨响,如同丧钟,敲响在晋西北的夜空,也重重砸在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和中村正雄的心头。苦心经营、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的战略支线咽喉被彻底掐断,这意味着打通平绥线支线、分割根据地的计划至少在短期内已成泡影。消息传来,中村在指挥部里呆立了半晌,最终颓然坐倒,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他知道,自己在黑云岭的任期和军事生涯,恐怕真的要伴随着这次惨重的失败而走到尽头了。

    而与日军的颓丧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黑云岭根据地乃至整个八路军晋西北军区的振奋。黑山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千沟万壑。独立大队,这支刚刚重建不久的队伍,以一场石破天惊的战略破袭,向所有人证明了其强悍无比的战斗力和不可动摇的意志。其声威之盛,甚至超过了摧毁毒气库之时。

    然而,砺刃谷内,却并未被胜利的喜悦完全笼罩。凯旋的队伍带回了缴获的少量武器,带回了炸毁隧道、桥梁的捷报,但也带回了满身的伤痕和……无法弥补的牺牲。

    牺牲烈士的遗体被小心翼翼地安葬在砺刃谷那片向阳的山坡上,紧挨着之前牺牲的战友。新立的木制墓碑排成了一列,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胜利的代价。王根柱的墓前,摆放着他那支打光了子弹的驳壳枪和几个空弹夹。没有找到他的遗体,隧道已然成为他和众多敌我双方士兵的合葬墓。

    秦守义站在墓前,久久不语。他左臂吊在胸前(在阻击援兵时被流弹击中),脸上新增的伤疤还结着暗红的血痂。他看着王根柱那空荡荡的墓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勇猛如虎、总冲在最前面的汉子,想起他最后决绝地留下断后的身影。一股巨大的悲恸和空落感攫住了他,比伤口的疼痛更加钻心。

    周瑶带着救护班,日夜不停地救治着伤员。药品再次变得紧缺,黑山一战的伤员数量远超刘家店和狼窝沟。她只能更多地依靠草药和有限的急救知识,与死神争夺着每一个战士的生命。张贵拖着并未完全康复的身体,也投入到安抚伤员、整顿队伍的工作中,他那嘶哑的声音,成了稳定军心的重要力量。

    栓子变得更加沉默。他独眼中的寒意似乎更重了,除了必要的汇报,几乎不与人交流。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狙击小组的训练和情报侦察中,仿佛只有不断的工作,才能暂时麻痹失去战友的痛楚。

    胜利的余烬尚未冷却,牺牲的创痛已刻入骨髓。砺刃谷的气氛凝重而肃穆。

    几天后,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和政委赵刚亲自来到了砺刃谷。他们视察了伤员,祭奠了烈士,然后在秦守义的陪同下,走进了赵旭日的石洞。

    洞内依旧昏暗,赵旭日靠坐在那里,仿佛亘古未变的磐石。听完李云龙和赵刚对战果和损失的详细汇报,他沉默了许久。

    “……牺牲……巨大……”他嘶哑的声音带着沉痛的回响,“……但……意义……深远……”

    “……黑山一炸……打破了鬼子的……囚笼梦……为根据地……赢得了……至少半年……喘息之机……”

    “……独立大队……功在千秋……”

    他抬起独眼,目光落在秦守义身上,那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底的悲伤与重负。

    “……秦守义……你……做得……很好……”

    “……带兵……打仗……不仅要……能赢……更要……能承受……赢之后的……代价……”

    “……把……根柱他们……没走完的……路……走下去……把独立大队……带成……一支……打不垮……拖不烂……的……铁军……”

    秦守义挺直了脊梁,尽管身上带伤,心中悲痛,但首长的肯定和期望,像一股暖流,注入他几近干涸的心田,也赋予了那沉甸甸的牺牲以更加崇高的价值。

    “是!首长!秦守义,保证完成任务!”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

    李云龙也用力拍了拍秦守义没受伤的肩膀:“好小子!没给老子丢人!王根柱和牺牲的同志们,都是好样的!是咱们独立团的英雄!你们独立大队,更是好样的!老子给你们请功!”

    赵刚补充道:“团部决定,追认王根柱等所有牺牲同志为革命烈士,记特等功!独立大队集体记大功!同时,团里会尽全力调配药品和物资,支援你们恢复和重建!”

    上级的肯定和支援,如同及时雨,极大地安抚了砺刃谷内悲伤的情绪。牺牲的战友没有白白流血,他们的功绩得到了铭记和褒奖。

    随后,一场隆重而简朴的追悼大会在砺刃谷召开。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对烈士生平事迹朴素的追忆和无尽的哀思。秦守义亲自宣读了悼词,当念到王根柱的名字时,这个铁打的汉子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台下更是泣不成声。

    追悼会后,秦守义将全大队集合起来。他没有再多谈悲伤,而是指着那片新立的墓碑,声音沉痛却充满力量:

    “同志们!根柱排长和牺牲的弟兄们,就躺在这里!他们用命,给咱们炸开了鬼子的囚笼,给咱们根据地的父老乡亲,换来了活下去的希望!咱们活着的人,该怎么办?”

    “报仇!”

    “杀光小鬼子!”

    队员们群情激愤,怒吼声响彻山谷。

    “对!要报仇!”秦守义目光如炬,“但怎么报?不是哭哭啼啼,不是莽撞拼命!是把咱们独立大队,变得更强!更硬!让鬼子听到咱们的名字就发抖!让牺牲的弟兄们在九泉之下,也能为咱们骄傲!”

    “从今天起,训练照旧!学习照旧!生产照旧!咱们要把根柱他们的魂,继承下来!要把独立大队这面旗帜,扛得更高!更稳!”

    “是!”震天的回应,带着化悲痛为力量的决绝。

    余烬之中,丰碑已然矗立。那不仅仅是山坡上一座座新坟,更是矗立在每个独立大队队员心中的、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精神图腾。黑山大捷的辉煌与惨痛,如同一场最深刻的淬火,让这支队伍在失去中变得更加团结,在悲伤中变得更加坚韧。

    他们擦干眼泪,掩埋好战友的遗体,再次拿起了武器,走向了训练场。砺刃谷中,口号声、枪声、以及那永不熄灭的、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高昂,更加深沉。

    因为他们知道,路还很长,战斗远未结束。而他们,将背负着逝者的遗志和生者的责任,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直到将日寇彻底驱逐出这片他们誓死扞卫的土地。独立大队的丰碑,必将用更多的胜利,来祭奠和告慰。

    追悼大会的余音还在砺刃谷的沟壑间回荡,赵旭日便拄着那根缠满布条的木杖,独自登上了谷西的了望台。独眼望向黑山方向,那里仍能看到隐约的硝烟,风里似乎还裹着隧道崩塌时的尘土气息。秦守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见首长肩头的补丁被风吹得微微颤动,便轻声递过一件半旧的棉衣:“首长,山风硬,您身子骨得顾着。”

    赵旭日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按住棉衣,指尖触到布料上磨出的毛边,忽然开口:“守义,知道鬼子丢了黑山,下一步会做什么?”秦守义一怔,随即沉声答道:“大概率会报复,要么增兵扫荡,要么找别的路打通支线。”“没错,但还有更急的。”赵旭日转过身,独眼在暮色里亮得惊人,“中村正雄丢了这么大的脸,肯定要抢回点东西来稳住军心——你忘了,狼窝沟那边还埋着咱们的粮囤?”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秦守义心里。狼窝沟的粮囤是根据地过冬的命脉,当初为了隐蔽,特意选在断崖下的山洞里,只派了一个班看守。他刚要请命去增援,赵旭日却摆了摆手:“别急,鬼子要抢粮,绝不会只带小股部队。你现在带主力过去,正好中了中村的调虎离山——他真正的目标,是砺刃谷的兵工厂。”

    话音刚落,了望台下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栓子提着狙击枪跑上来,独眼里满是急色:“首长!侦察到鬼子骑兵连,正往狼窝沟方向去,后面还跟着两个步兵中队,绕着山梁往咱们谷后摸!”秦守义这才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赵旭日早有预判,此刻兵工厂怕是已经暴露在鬼子的枪口下。

    “栓子,你带狙击小组去鹰嘴崖,把鬼子的骑兵先拦一下。记住,别硬拼,用冷枪拖延时间,把他们往狼窝沟的乱石滩引。”赵旭日的声音依旧沉稳,手指在地上划出简易的地形图,“守义,你带两个连,从谷东的密道绕到谷后,守住二道河子的桥——那是鬼子进兵工厂的必经之路,丢了就完了。”

    两人领命刚要走,赵旭日又叫住他们:“守义,让张贵把伤员里能拿枪的都组织起来,守着兵工厂的机床。告诉周瑶,把救护班撤到山洞里,药品绝不能落到鬼子手里。”秦守义重重点头,转身时瞥见首长扶着木杖的手在微微发抖,却没敢多问——他知道,赵旭日的旧伤每逢阴雨天就会发作,可此刻,他比谁都要撑得住。

    栓子的狙击小组很快就到了鹰嘴崖。这里地势陡峭,崖下是只有三尺宽的羊肠小道,正是打冷枪的好地方。他选了块凸起的岩石趴着,瞄准镜里很快出现了鬼子骑兵的身影。为首的军官戴着皮帽,正挥着马刀催促队伍,栓子深吸一口气,手指扣动扳机——“砰”的一声,那军官应声从马背上栽下来,骑兵连顿时乱作一团。

    鬼子的反应很快,立刻有几匹战马朝着鹰嘴崖冲来,马背上的士兵举着步枪乱射。栓子翻身滚到另一块岩石后,让队员们交替射击,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专打鬼子的马腿。没一会儿,几匹战马倒在小道上,后面的骑兵被堵得动弹不得,只能下马徒步推进。栓子看了眼天色,知道拖延的时间差不多了,便打了个手势,带着小组往乱石滩撤去。

    与此同时,秦守义正带着队伍往二道河子赶。谷后的密道又窄又湿,队员们举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忽然,前面传来水流声,秦守义加快脚步,钻出密道时,正好看到鬼子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桥边。他立刻下令:“机枪手架在桥对面的土坡上,步枪手分散到河边的芦苇丛里,等鬼子上了桥再打!”

    鬼子的步兵小心翼翼地踏上木桥,桥板被踩得咯吱作响。当最后一个鬼子刚踏上桥时,秦守义大喝一声:“打!”机枪立刻喷出火舌,芦苇丛里的步枪也响了起来。鬼子猝不及防,纷纷掉进河里,河水瞬间被染成红色。剩下的鬼子想退回去,却被后面的部队推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就在二道河子激战正酣时,赵旭日拄着木杖来到了兵工厂。张贵正带着十几个伤员守在机床旁,有的伤员胳膊还吊在胸前,却紧紧握着步枪。看到赵旭日进来,张贵沙哑着嗓子说:“首长,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我不来,你们能撑多久?”赵旭日笑了笑,走到一台车床前,拿起旁边的扳手,“把工具分一分,鬼子要是冲进来,咱们就用这个跟他们拼!”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枪声。赵旭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几个鬼子正往兵工厂的方向跑,后面跟着栓子的狙击小组。他立刻对张贵说:“快,把机床的关键零件拆下来,藏到地窖里!”张贵刚要动手,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首长!我们回来了!”

    是秦守义!他带着队伍赶了回来,身后还押着几个俘虏。原来,二道河子的鬼子见久攻不下,又听到鹰嘴崖方向传来枪声,以为被包围了,便想撤兵,结果被秦守义追着打了一路,最后只剩下几个俘虏。栓子也带着狙击小组回来了,队员们虽然脸上沾着尘土,却个个精神抖擞——他们不仅拖延了时间,还缴获了两匹战马。

    赵旭日走出兵工厂,看着眼前的队伍,独眼里满是欣慰。他拄着木杖,慢慢走到俘虏面前,用日语说道:“你们以为,抢了粮、毁了兵工厂,就能打垮我们?告诉中村正雄,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他踏进根据地一步!”俘虏们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周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首长!团部来电,说鬼子的增援部队被八路军主力拦在了平绥线,中村正雄已经被撤职了!”这个消息像一阵风,瞬间传遍了整个砺刃谷。队员们欢呼起来,有的互相拥抱,有的举起步枪朝天射击。

    赵旭日站在人群中,听着欢呼声,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抬头望向天空,暮色已经褪去,星星开始在天上闪烁。他知道,这场战斗赢了,但这不是结束——还有更多的鬼子等着他们去消灭,还有更长的路等着他们去走。

    第二天一早,砺刃谷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队员们有的在训练,有的在修理武器,有的在开垦荒地。赵旭日拄着木杖,走到山坡上的墓碑前,将一束野花放在王根柱的墓前。他轻声说道:“根柱,你看到了吗?咱们赢了,鬼子被打跑了。你放心,我们会把你没走完的路走下去,直到把所有鬼子都赶出中国。”

    风拂过山坡,墓碑上的名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赵旭日转过身,看到秦守义、栓子、张贵、周瑶正站在他身后,队伍整齐,眼神坚定。他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往训练场走去——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砺刃谷的晨雾还没散尽,训练场上传来的刺杀声已刺破了宁静。赵旭日站在土坡上,看着队员们端着步枪反复练习突刺,独眼里映着晨光,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在朝阳下泛着淡红的印记——经过周瑶一个多月的悉心调理,他的旧伤终于痊愈,不再需要拄着木杖行走。

    “首长,您这身子刚好,咋不多歇会儿?”秦守义裹着绑腿跑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沾了汗的毛巾。赵旭日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兵器架,抽出一把磨得锃亮的步枪,掂量了两下:“歇久了,手都生了。今天陪你们练练。”说着便拉开架势,枪托抵着肩窝,瞄准了百米外的树干。

    “砰!”枪声在谷中回荡,子弹精准地嵌进树干中心。队员们纷纷侧目,连一直沉默的栓子都抬了抬眼皮——谁都知道,赵旭日当年是八路军里出了名的神枪手,如今伤愈归队,这一手枪法依旧没丢。秦守义刚要叫好,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张贵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而来,脸上满是急色:“首长!山下传来消息,鬼子新派来的指挥官松井,带着一个大队往石岭镇去了!”

    赵旭日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石岭镇是根据地的粮道咽喉,镇上还住着两百多户百姓,一旦被鬼子占领,不仅过冬的粮食要断,百姓们也会遭殃。他立刻召集队伍,在土坡前铺开地图,手指沿着石岭镇的方位划了条线:“松井这是想抄咱们的后路。栓子,你带狙击小组先去石岭镇东边的望风崖,摸清鬼子的兵力部署,记住,别暴露行踪。”

    栓子领命,带着三个队员抄小路出发。赵旭日又转向秦守义:“你带一连连长,从北面的山道绕过去,堵住鬼子的退路。我带二连和三连,正面迎击——咱们要打一场围歼战,让松井知道,晋西北的地界,不是他想来就能来的!”

    队伍很快分三路出发。赵旭日骑着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战马,走在二连最前面。山路崎岖,战马不时踩碎路边的石子,他却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过沿途的山林——这里的每一道沟、每一座山,他都烂熟于心,当年打游击时,他曾在这山里跟鬼子周旋了半个月,硬是把一支日军小队拖垮。

    行至正午,队伍抵达石岭镇外的落凤坡。这里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赵旭日让队员们隐蔽在山壁上的灌木丛里,自己则趴在一块岩石后,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动静。没过多久,远处扬起一阵尘土,鬼子的队伍渐渐显现——前面是十几个骑兵开路,后面跟着扛着步枪的步兵,中间还夹杂着几辆拉物资的马车。

    “等鬼子全部进入伏击圈再打。”赵旭日压低声音,对身边的通讯兵说。鬼子的队伍慢慢走进落凤坡,骑兵的马蹄声在窄路上回荡。当最后一辆马车刚踏进坡底时,赵旭日猛地举起手,又狠狠拍下:“打!”

    枪声瞬间爆响,山壁上的手榴弹像雨点般砸向鬼子队伍。鬼子猝不及防,纷纷倒地,拉物资的马车被炸毁,马匹受惊狂奔,把鬼子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松井骑着马,在队伍后面嘶吼着指挥,想要组织反击,却被一颗飞来的子弹擦过胳膊,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首长,鬼子要往回撤!”身边的战士喊道。赵旭日一眼就看穿了松井的心思,立刻下令:“二连跟我冲下去,三连留在山上掩护!”说着便抽出腰间的驳壳枪,翻身跳下马,带头往坡底冲去。队员们见首长冲在前面,也都士气大振,端着步枪跟了上去。

    坡底的鬼子本就乱作一团,被二连这么一冲,更是溃不成军。赵旭日握着驳壳枪,精准地射击着顽抗的鬼子,枪托偶尔砸向扑过来的敌人,动作干脆利落,丝毫看不出刚伤愈的样子。一个鬼子举着刺刀朝他扑来,他侧身躲过,同时将驳壳枪顶在鬼子的胸口,扣动扳机——鬼子应声倒地,鲜血溅到他的衣角,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是秦守义带着一连赶到了!他们堵住了鬼子的退路,将剩下的鬼子团团包围。松井见大势已去,想要举枪自尽,却被赵旭日一枪打飞了手里的手枪。“想自杀?没那么容易!”赵旭日一步步走近,用枪指着松井的脑袋,“你残害了那么多百姓,今天,该给他们偿命了!”

    这场伏击战打得干净利落,不仅歼灭了鬼子一个小队,还俘虏了包括松井在内的二十多个鬼子,缴获了三马车粮食和十几支步枪。当队伍押着俘虏返回石岭镇时,镇上的百姓都涌了出来,手里拿着鸡蛋和馒头,往战士们手里塞。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拉着赵旭日的手,眼里含着泪:“赵首长,多亏了你们,俺们老百姓才能活下去啊!”

    赵旭日握着老大娘的手,语气温和:“大娘,保护百姓是我们的本分。只要有我们在,就绝不会让鬼子欺负你们。”说完便让队员们把缴获的粮食分一部分给百姓,自己则带着秦守义和栓子,去查看镇上的防御工事——他知道,松井的大队还没被完全消灭,剩下的鬼子肯定还会来报复。

    果然,三天后的清晨,望风崖的狙击小组传来消息,鬼子的增援部队到了,这次来了两个中队,还带着两门迫击炮。赵旭日立刻召集队伍,在石岭镇外的山路上设下埋伏。这次,他让栓子的狙击小组专门打鬼子的迫击炮手,秦守义带队伍从侧面突袭,自己则带着主力正面牵制。

    战斗打响时,鬼子的迫击炮刚开始轰炸,栓子的冷枪就响了,两个迫击炮手应声倒地。没了迫击炮的掩护,鬼子的进攻顿时弱了下来。赵旭日抓住机会,下令冲锋,战士们像猛虎般冲下山,与鬼子展开近身搏斗。赵旭日握着步枪,与一个鬼子军官缠斗,枪身被砍出几道缺口,他却浑然不觉,最后用枪托砸晕了对方,将其俘虏。

    这场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最终以鬼子溃败告终。当夕阳西下时,队员们坐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的炊烟,脸上都露出了疲惫却满足的笑容。赵旭日坐在他们中间,接过战士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对身边的秦守义说:“守义,明天咱们就回砺刃谷,把这里的防御交给地方游击队。接下来,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端了鬼子在平绥线的补给站。”

    秦守义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赵旭日望向远方的群山,独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这场抗日战争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牺牲,但只要他和战士们还在,只要百姓们还在支持他们,就一定能把鬼子赶出中国,迎来真正的和平。

    第二天一早,队伍整理好行装,朝着砺刃谷的方向出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长了一行行坚定的身影,脚步声在山间回荡,像是在宣告着——晋西北的土地上,永远有一群铁血战士,在为守护家园而战。

    从石岭镇返回砺刃谷的路上,赵旭日的马速始终不快。他勒着缰绳,目光扫过路边被战火熏黑的树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驳壳枪的枪柄——平绥线的鬼子补给站,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据栓子之前的侦察,补给站外围挖了两米深的战壕,铁丝网绕了三层,岗哨每半小时换一次班,夜里还会拉探照灯,更别提站内驻守的一个加强小队,装备着两挺重机枪。

    “首长,您在琢磨补给站的事?”秦守义策马跟上来,见赵旭日盯着地图出神,便递过一块干粮。赵旭日接过,却没立刻吃,指着地图上补给站西侧的标记:“这里是黑风口,听说去年下暴雨冲垮了半边山,现在全是碎石坡?”秦守义点头:“没错,鬼子觉得那地方没法走,就没设岗。”“没法走,才是咱们的机会。”赵旭日的独眼亮了起来,指尖在黑风口的位置重重一点,“咱们分两路,一路佯攻,一路从黑风口摸进去。”

    回到砺刃谷的当晚,赵旭日就召开了作战会议。油灯下,他铺开地图,声音压得很低:“栓子,你带狙击小组明天一早去补给站东侧的山梁,天亮后每隔一小时打两枪,让鬼子以为咱们要从正面进攻,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引过去。”栓子点头,在腰间别上备用弹夹。

    “守义,你带一连带三十把铁锹和绳索,今晚就出发,去黑风口清理出一条能过人的路,凌晨三点前必须到位。”赵旭日顿了顿,看向二连和三连的连长,“你们带队伍在补给站南侧的树林里埋伏,等里面枪声一响,就冲上去拆铁丝网,接应守义他们。”

    分配完任务,赵旭日又特意找到周瑶:“救护班在黑风口外两里地的山洞待命,这次行动风险大,一定要做好准备。”周瑶用力点头,转身去清点药品,她知道,赵旭日看似冷静,心里却记挂着每个战士的安危。

    深夜的黑风口,风声像鬼哭。秦守义带着一连的战士,用铁锹小心翼翼地清理碎石,铁锹碰到石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有战士不小心碰落一块大石头,滚下坡底发出巨响,秦守义立刻让所有人卧倒,屏住呼吸——好在补给站方向没动静,鬼子大概以为只是风吹落的石头。

    凌晨两点半,碎石坡终于清理出一条窄路。秦守义让人把绳索固定在山顶的大树上,自己先抓着绳索往下滑,脚刚落地,就看到赵旭日带着通讯兵站在坡下。“首长,您怎么来了?这里危险!”秦守义急道。“我不来,不放心。”赵旭日拍了拍他的肩膀,“按计划行事,注意隐蔽。”

    凌晨四点,天还没亮,补给站的探照灯依旧在来回扫射。栓子在东侧山梁扣动扳机,“砰!砰!”两枪过后,补给站里立刻传来狗叫声,岗哨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赵旭日趴在黑风口下,见鬼子的探照灯都转向了东侧,立刻挥手:“上!”

    战士们抓着绳索,一个个滑下碎石坡,动作轻得像猫。赵旭日最后一个滑下来,落地时不小心扯到旧伤,眉头皱了一下,却没出声——他知道,此刻半点动静都可能让行动失败。

    补给站的围墙有三米高,秦守义让战士搭成人梯,第一个翻了进去,捂住岗哨的嘴,匕首一划,岗哨无声倒地。后续战士跟着翻进去,分成两队:一队去炸仓库,一队去端机枪阵地。

    赵旭日跟着炸仓库的队伍,刚摸到仓库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鬼子的说话声。他示意战士们埋伏在门两侧,自己则从腰间掏出一颗手榴弹,拉掉引线,等了两秒才扔进去——“轰隆!”爆炸声响起,仓库里的鬼子惨叫连连。战士们趁机冲进去,举枪对准残敌,没等鬼子反应过来,就缴了他们的武器。

    “快,把炸药包放在粮囤和弹药箱中间!”秦守义喊道。战士们迅速行动,将带来的炸药包摆好,拉掉引线后立刻撤出仓库。刚跑出几十米,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仓库的屋顶被炸飞,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不好!有八路!”鬼子的机枪阵地终于反应过来,重机枪开始朝着仓库方向扫射。赵旭日趴在地上,观察着机枪阵地的位置——就在仓库北侧的土台上,两个机枪手正疯狂射击。他对身边的战士说:“你去通知三连,让他们从南侧进攻,吸引火力。”

    战士刚跑出去,赵旭日就看到栓子的冷枪响了——一个机枪手应声倒地。剩下的机枪手刚要补位,秦守义带着几个战士从侧面冲过去,手里的手榴弹扔过去,机枪阵地瞬间哑火。

    “撤!”赵旭日见仓库已经炸毁,立刻下令。战士们沿着原路往回撤,刚翻出围墙,就看到南侧的树林里冲出来一队人马——是二连和三连,他们已经拆了铁丝网,正朝着这边跑来。

    “首长,您没事吧?”秦守义跑过来,见赵旭日的衣角被弹片划破,脸上沾了尘土,急忙问道。“没事。”赵旭日摆摆手,看向身后的补给站,火光越来越大,能听到鬼子的哀嚎声,“走,回砺刃谷!”

    队伍刚撤出黑风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是鬼子的增援部队!赵旭日立刻让栓子带狙击小组断后,自己则带着大部队往山洞方向撤。栓子趴在碎石坡上,瞄准追来的鬼子骑兵,一枪一个,很快就把鬼子的阵型打乱。

    等所有人都撤到山洞,赵旭日才松了口气。周瑶立刻上前,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看到赵旭日胳膊上的擦伤,非要给他涂药:“首长,您这伤要是感染了,可就麻烦了。”赵旭日笑着任她处理,目光却看向洞外——补给站被炸毁,平绥线的鬼子至少半个月没粮没弹药,这为根据地争取了更多时间。

    第二天中午,队伍返回砺刃谷。刚进谷,就看到张贵带着战士们在谷口迎接,手里还举着一面红旗:“首长,咱们赢了!团部刚来电,说总部都知道咱们炸了鬼子的补给站,要给咱们记功呢!”

    战士们欢呼起来,赵旭日却没露出太多笑容。他走到山坡上的墓碑前,将一束野花放在王根柱的墓前,轻声说道:“根柱,咱们又赢了一场。你放心,只要还有一口气,我就会带着兄弟们,把鬼子赶出中国。”

    风拂过山坡,墓碑上的名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赵旭日转过身,看到秦守义、栓子、周瑶他们都站在身后,眼神坚定。他点了点头:“休整三天,三天后,咱们去端鬼子的炮楼!”

    “是!”战士们的回应震彻山谷,砺刃谷的训练场上,又响起了熟悉的刺杀声。赵旭日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还有更多的硬仗要打,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有根据地的百姓支持,他就有信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把鬼子彻底赶出这片土地,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砺刃谷的晨光刚漫过山顶,通信兵就攥着电报冲进训练场,声音带着急颤:“首长!团部急电,李团长让您立刻去赵家峪开会!”赵旭日刚结束刺杀训练,枪尖还沾着晨露,听闻这话立刻擦了擦手,接过电报扫了一眼——原来是鬼子在平安县城周边增了三个炮楼,不仅阻断了八路军的物资通道,还屡次劫掠附近村落,李云龙打算联合友军拔掉这几颗“钉子”,特意召他过去商议。

    “守义,我走之后你盯着训练,让栓子再去平安县城外围侦察,摸清炮楼的火力配置。”赵旭日叮嘱完,翻身上马就往赵家峪赶。快到村口时,远远就看到李云龙的警卫员在路口张望,见了他立刻迎上来:“赵首长,团长在里屋等着呢,还有位友军长官也在。”

    推开门,屋里的烟味扑面而来。李云龙正坐在炕沿上擦枪,对面椅子上坐着个穿黄呢军装的军官,肩章上的星徽格外显眼——正是晋绥军358团团长楚云飞。楚云飞见赵旭日进来,起身颔首:“这位想必就是炸毁鬼子补给站的赵团长?久仰大名。”

    “楚团长客气了。”赵旭日回礼,在炕边坐下。李云龙把枪往桌上一拍,开门见山:“咱不绕圈子,平安县城这三个炮楼,分别在城东的龙王庙、城西的落马坡和城南的黑石嘴,互为犄角,硬攻肯定要吃亏。我跟楚团长商量着,咱们三方分工,八路军主攻,友军配合打援,赵旭日你路子野,负责摸掉炮楼的暗哨。”

    楚云飞补充道:“我的部队会在城北的官道设伏,只要鬼子从县城派兵增援,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但龙王庙炮楼的重机枪阵地是块硬骨头,赵团长可有办法?”赵旭日指尖在桌上划了个圈,想起之前栓子提过的情报:“龙王庙炮楼后面有条排水沟,能通到炮楼底下,就是口子太小,得派身手灵活的人进去。”

    “这事儿交给我!”李云龙立刻接话,“我让魏和尚带两个侦察兵,跟你们的人一起行动。”商议妥当,三人约定三天后拂晓动手。赵旭日赶回砺刃谷时,栓子已经带回了侦察结果:三个炮楼里各驻守一个小队的鬼子,龙王庙炮楼的重机枪能覆盖方圆两百米,落马坡和黑石嘴则各有一门迫击炮。

    “栓子,你带两个狙击小组,提前潜伏到龙王庙附近,明天拂晓前必须解决掉炮楼顶部的岗哨。”赵旭日铺开地图,手指点向排水沟的位置,“我跟魏和尚从这里摸进去,炸掉重机枪阵地,你们再在外围配合进攻。”

    第二天深夜,赵旭日带着栓子和魏和尚等人,趁着夜色摸到龙王庙炮楼附近。排水沟的入口藏在一片芦苇丛里,仅容一人爬行。魏和尚自告奋勇:“我先上!”说着就钻进排水沟,赵旭日紧随其后,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水流的滴答声。

    爬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透出微光。赵旭日示意众人停下,从腰间掏出望远镜,透过排水沟的缝隙往外看——炮楼底层的鬼子正围着篝火打牌,重机枪就架在二层的射击孔里,两个机枪手靠在墙边打盹。他掏出两颗手榴弹,拉掉引线递给魏和尚,两人同时将手榴弹扔向重机枪阵地,“轰隆”两声巨响,射击孔瞬间被烟尘笼罩。

    “冲!”赵旭日率先跳出排水沟,手里的驳壳枪接连开火,底层的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中。栓子的狙击小组也在此时发难,炮楼顶部的岗哨应声倒地,外围的八路军战士趁机冲锋,很快就占领了龙王庙炮楼。

    另一边,落马坡炮楼的战斗也打得激烈。秦守义带着队伍,用炸药包炸开了炮楼的大门,战士们端着刺刀冲进去,与鬼子展开近身搏斗。黑石嘴炮楼的鬼子见势不妙,想要往平安县城撤退,却被楚云飞的部队拦住,双方在官道上激战起来。

    赵旭日刚清理完龙王庙的残敌,就听到远处传来枪声。他立刻带着队伍赶过去,见楚云飞的部队正被鬼子压制在土坡下,重机枪的子弹打得尘土飞扬。“栓子,打掉鬼子的机枪手!”赵旭日下令,栓子立刻架起狙击枪,一枪就命中了鬼子的机枪手。楚云飞抓住机会,下令冲锋,双方合力将鬼子歼灭。

    战斗结束时,天已经亮了。李云龙骑着马赶来,看到三个炮楼都插着八路军的旗帜,哈哈大笑:“好小子,干得漂亮!楚团长,这次多亏了你们配合。”楚云飞看着满地的鬼子尸体,感慨道:“若不是三方协同,想拔掉这三个炮楼,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赵旭日蹲在地上,检查着鬼子的装备,忽然发现一个日记本,里面记录着鬼子的补给路线。他把日记本递给李云龙:“团长,咱们可以顺着这条路线,再端了鬼子的一个补给点。”李云龙眼睛一亮:“好主意!楚团长,要不要一起?”楚云飞笑着摇头:“我还有部队要整顿,就不掺和了。下次有机会,再跟二位并肩作战。”

    送走楚云飞,李云龙拍了拍赵旭日的肩膀:“你这脑子,真是比猴还精。这次战斗,你们独立大队立了头功,团部给你们记大功!”赵旭日摇摇头:“都是兄弟们拼出来的。接下来,咱们得赶紧把炮楼里的物资运走,免得鬼子反扑。”

    队伍忙着搬运物资时,赵旭日走到一处土坡上,望着平安县城的方向。他知道,这三个炮楼只是开始,只要鬼子还在这片土地上,战斗就不会结束。但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兄弟,想着根据地的百姓,他的心里充满了力量——总有一天,他们会把鬼子彻底赶出中国,让这片土地重归安宁。

    夕阳西下时,队伍满载着物资返回砺刃谷。谷口的战士们早已摆好了庆功宴,虽然只有简单的粗粮和咸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赵旭日端起一碗水酒,对着山坡上的墓碑方向敬了一杯:“根柱,兄弟们又赢了。你们放心,我们会继续往前走,直到把鬼子赶出中国。”

    晚风拂过,墓碑上的名字在夕阳下格外清晰。砺刃谷的训练场上,又响起了熟悉的口号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希望,回荡在晋西北的群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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