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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 你脸上这伤…是德妃打的?

    楚锦安眼底涌起深沉的悲凉。

    闻言,德妃身形微颤,唇瓣翕动却未能成言。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指腹上那些细小的,陈旧的伤痕与薄茧,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小时候,儿臣喜欢用木头雕小马。刻坏了好几把刻刀,终于雕成了一匹能立在掌心里的小马……您看见后,把它扔进火盆,说这是玩物丧志。”

    “后来,儿臣照着宫灯的样子,做了盏会转的走马灯。您命人当场拆毁,说这些是奇技淫巧,骂我不思进取,枉为皇子。”

    楚锦安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眼中满是自嘲:

    “原来在母妃心里,只要偏离了您设定的轨迹,儿臣连呼吸都是错的。”

    “坊间皆传安王风流成性,终日流连烟花之地。可当初儿臣向您坦言,这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借机布设眼线、收集情报时……您却头一回对儿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儿臣今日与您说句实话。这醉生梦死的假面,与其说是为了麻痹旁人,不如说是儿臣在麻痹自己。只有在那些声色犬马之中,儿臣才能暂时忘记肩上这副重担,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他忽然抬眼,目光如锥:“母妃总说,舅舅一家是因我而丧命。是,私兵之事我知情未报,甚至参与其中。可我何曾让他们私通北漠?何曾允他们将刀剑卖给敌国?更别提江家仗势横行,夺人田产、逼良为娼,罪行累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嘶哑:“这累累罪行,难道也要算在儿臣头上?如此沉重的罪冠扣下来,儿臣既扛不住…更不愿扛!”

    见德妃仍沉默不语,他缓缓起身,拂去衣摆的尘埃。

    “您…好好思量儿臣今日所言。若您愿放下执念,儿臣便去求父皇开恩,接您安度余生。否则…这便是儿臣最后一次,唤您母妃了。”

    那道挺直如松的背影终于没入宫门外的光影里,最后一片衣角也从门槛上掠过,再不回头。

    德妃才缓缓抬起眼,一滴迟来的泪悄无声息地溢出眼角,顺着脸颊滑落,终是砸落在陈旧宫装的褶皱里,洇开深色的痕。

    原来,母子缘分也如这宫灯里的残烛,燃尽了,便只剩一缕抓不住的青烟。

    ******

    养心殿,静悄悄的,气氛凝固着。

    云梦王、楚洛尘与楚宴川静坐两侧,手捧茶盏却无人啜饮。

    只有楚锦安独自挺直背脊跪在殿心,湛蓝色衣袍在地砖上铺开一片墨色。

    咯嘣!

    食铁兽汤圆浑然不觉殿内暗流,四仰八叉瘫在织金地毯上,抱着硕大红苹果啃得汁水飞溅。清甜汁液顺着黑白绒毛往下淌。

    原本蜷在紫檀脚踏上打盹的三只白虎崽被这清脆的声响惊醒,齐刷刷竖起耳朵。

    夏元帝早就在殿角给它们备了个铺着软垫的锦窝,三小只你挨我挤地窝在一处,俨然把天子寝宫当成了自家洞府。

    “虎宝们可是饿了?荣贵,快让人取新鲜的肉来!”

    夏元帝终于打破沉寂,目光转向那团毛茸茸。

    听到“肉”字,三双圆溜溜的虎眼骤然亮起,六只小爪子不约而同地扒住窝沿,毛茸茸的脑袋探成一排。

    “父皇,它们都快胖成球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您如今专攻饲养之道呢。”

    楚宴川无奈的目光从圆滚滚的汤圆扫到明显大了一圈的三只虎崽,最终落在满脸宠溺的夏元帝身上。

    夏元帝立刻板起脸:“胡说什么?这分明是珠圆玉润!你懂什么?幼崽就是要这般丰腴才显福态!”

    “它们都半岁多了,该去野外历练了。否则,兽性都要被这锦衣玉食给养没了!”

    “它们厉害着呢!”夏元帝像是被触及了什么得意之事,声音都扬起了几分。

    他想起前两日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

    当时,他正负手赏着牡丹,汤圆却突然发狂般冲来,一屁股将他顶开。

    电光石火间,但见假山石缝中竟窜出一条三角头的金环蛇!

    猩红的信子几乎要触到帝王的衣摆。

    隐在暗处的青一与随侍在侧的陈公公俱是猝不及防。

    汤圆怒吼着人立而起,厚重的熊掌带着风声挥下,锋利的爪子寒光一闪,瞬间将蛇首击得粉碎。

    黑白相间的皮毛因暴怒而根根炸开,那副护主的凶悍模样,与平日抱着苹果打滚的憨态判若两兽。

    当初不过替夏樱暂为照看,谁知这些毛团子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批阅奏折时脚边的暖炉,散步赏花时身后的跟班。

    如今莫说归还,就是瞧见它们少食半块肉,都要心疼。

    楚宴川与楚洛尘、楚流云默默交换了个眼神。

    夏元帝待儿子们何曾有过这般耐心?

    当年楚宴川习武摔折了胳膊,换来的不过是一句“男儿当自强”;

    至于揍起儿子来——那更是雷厉风行。

    楚洛尘小时候捣毁御书房贡品,被追着揍得绕柱三圈。

    “父皇,儿臣想好了,求您准我去封地!”

    楚锦安清冷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利刃般划破殿内凝滞的空气,将众人从萌宠的闲谈中惊醒。

    他这么大一个人,已在冰冷地砖上跪了许久,膝间阵阵酸麻,而他的父皇与兄弟们竟全神贯注地讨论着那几只小兽的吃食起居。

    一股无力的冰凉缓缓漫上心头。

    他果然…是不招人待见的。

    父皇眼中永远只看得到云皇后,自小便对楚宴川青睐有加,更何况他有赫赫军功傍身。

    楚洛尘身为幼子,最擅在父皇膝前承欢,几句俏皮话便能逗得龙颜大悦。

    唯独他这个老三,不上不下,不尴不尬。

    既无长子的名分,又无幼子的娇宠,永远是最容易被遗忘的那个。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远去,倒也干净。

    帝王的目光缓缓落回跪地的儿子身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紫檀桌面。

    嗒、嗒、嗒。

    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尖最紧绷处。

    夏元帝凝视着他低垂的眉眼,许久许久,忽然问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你脸上这伤…是德妃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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