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家的厨房里飘出饭菜香时，秦京茹正带着陈白在院里玩跳房子，闻到味儿就拉着小姑娘往屋跑，刚进门就瞅见秦淮茹端着两个搪瓷盘上桌，盘子里热气腾腾的，一道是油光锃亮的猪肉炖粉条，另一道红黄黄亮，是西红柿炒鸡蛋。

    “哇！”秦京茹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搓了搓手，“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然做了两道荤菜！”

    秦淮茹笑着把盘子摆稳，解释道：“哪是两道荤菜，这道西红柿炒鸡蛋是素菜。”

    “啊？”秦京茹眨眨眼，指着盘子里的鸡蛋，“鸡蛋不是荤菜吗？”

    这话让秦淮茹想起刚到陈凡家时的光景——那时陈凡定下规矩，每顿饭得是一荤一素，可所谓的“素菜”，十回里有八回是鸡蛋做的：鸡蛋汤、韭菜炒鸡蛋、柿子炒鸡蛋，或是滑嫩的鸡蛋羹。

    她起初还据理力争，说鸡蛋该算荤菜，却被陈凡瞪了眼，后来在他连番“教训”下，也只能默认了鸡蛋是素菜的说法。

    这会儿她便耐着性子给秦京茹解释：

    “在这儿，鸡蛋算素菜。”

    秦京茹听得嘴巴微张，盯着那盘西红柿炒鸡蛋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这几天在陈凡家，她算见识了，顿顿有鸡蛋不说，隔三差五还有肉，比起在乡下啃窝头的日子，简直是掉进了福窝。

    原先发黄的脸蛋渐渐透着润色，十一二岁的年纪，眉眼间已显露出美人胚子的轮廓，看着就精神了不少。

    秦淮茹就更不必说，陈凡给的那枚锁颜丹让她气色愈发好，加上近来日子安稳，被养得面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股子滋润劲儿。

    院里不少人见了都私下议论，说她像是换了个人。

    这变化自然也落入了许大茂眼里。

    他本就对秦淮茹存着些心思，见她越发水灵，更是按捺不住，总找些由头往陈凡家门口晃悠。

    有时说借个酱油，有时说讨根烟，眼神直勾勾的，看得秦淮茹心里发毛。

    这事很快传到了王芳耳朵里。

    王芳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当即就找到许大茂的父母许伍德夫妇，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许伍德夫妇听完，啥也没说，闷头回了南锣鼓巷95号院，等许大茂哼着小曲进门，“咔哒”一声就把门锁了。

    屋里随即传出许大茂的惨叫。

    许伍德本想轻轻教训下儿子，可架不住妻子在一旁瞪着眼吼：“给我往狠里打！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他咬咬牙，抽出墙角的藤条就抡了过去，夫妻二人愣是上演了一出“混合双打”。

    结果便是许大茂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周，疼得龇牙咧嘴，连哼都不敢大声。

    打那以后，他再在院里碰见秦淮茹，恨不得绕着墙根走——没办法，王芳早就放了话，要是再让她看见他骚扰秦淮茹，不光告诉他爹妈，还说要打他的儿子，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招儿，把许大茂治得服服帖帖。

    “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

    秦淮茹给秦京茹和陈白各夹了一筷子肉，自己也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