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女子学堂。

    因此,专为女子开设的学堂也在京中落地,让姑娘们可以走进书斋,同男子一般读书识字、研习学问。

    不过只是在男子学堂后面开设了一个屋子,只能招收几个学生,识字和药理。

    就算只是这样,京城里也渐渐有了新气象,街头巷尾时常能听见人议论:“如今姑娘家也能做学问、当医官了,真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女子有了学识与技艺,便能走出深宅,或入医馆悬壶,或进学堂授课,或凭手艺经营店铺,不必再困于“相夫教子”的单一角色。

    她们靠自己的本事挣得生计,腰杆自然挺直,脸上也多了从前少见的舒展笑意。

    这般景象,既是对旧俗的打破,也是让日子越过越有奔头的模样。

    因此,南府的大门越发热闹起来。

    每日里,京中的贵妇、贵女,还有寻常人家的女子,都络绎不绝地登门拜访。

    她们大多对自己该学些什么、能做些什么心里没底,便总来南茉这里,想听听她的见解。

    南茉倒也耐心,见了谁都肯多说几句。

    有时是指点她们根据性情选些技艺,或是劝她们去女子学堂扎实念书,偶尔也会讲些外面的见闻,让她们知道日子不止眼前一方天地。

    一来二去,南府竟成了京中女子心里的一处“引路地”,门前的车马时常排到街角。

    戚安也日日来南府,听南茉与各地女子围坐闲谈,看着她们眼里渐渐亮起的光,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这日她凑到南茉跟前,眼里带着几分雀跃与忐忑:“南姑娘,我有个想法,想跟您说说。”

    南茉抬眸笑问:“哦?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想开办一间平民学堂,专门招收女子,教她们绣技、琴棋书画这些。”

    戚安语速轻快,眼底闪着光,“学费定得低些,让寻常人家的姑娘也能来学。学会了这些,既能多份谋生的本事,日子或许也能宽裕些。您觉得……可行吗?”

    南茉听了,当即点头:“这主意不错!”

    现代社会里,没有什么阶级与性别的阻隔,想学什么便去学,人人都有追寻技艺与知识的权利。

    可这终究是古代,一个“男为天”的时代。

    女子地位本就低微,“相夫教子”四个字更是像刻进了骨子里,成了代代相传的规训。

    这般境况下,戚安能有开办女学、为女子谋出路的心思,实在难得。

    说到底,女子地位的真正提升,始于家中的尊重。

    而若想拥有真正的话语权,或许还需先实现财务上的自主。

    当她们能凭自己的本事挣得生计,不必再依附于谁,腰杆才能真正挺直,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束缚,才有望一点点松动。

    可这办学之事,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处处是难。

    场地这边倒还算顺,卢风已为她寻下一处合适的宅院,内里的桌椅、陈设等硬件都一一备妥,只待开课。

    难的是寻授课的老师。

    招聘的消息发出去好些时日,始终无人问津。

    那些稍有才学的女子,多是官宦人家的主母,而那些思想刻板的官员,怎么可能让自家夫人抛头露面去学堂授课?

    这日,戚安无精打采地窝在南茉的软榻上,声音里满是沮丧:“南姑娘,我怕是要失败了,连个老师都招不到……”

    南茉闻言,忽然坐直了身子:“戚安,你不妨去寻尤贵人的母亲试试,或许她愿意相助。”

    南茉知道,若是她出面,这夫人一定会为了报恩,出面去任教。

    但这终究是戚安自己的事业,总得让她亲自去闯闯,学着解决路上的坎坷。

    戚安听了这话,眼里重新燃起光,猛地从软榻上坐起来:“好!我这就去!便是要三顾茅庐,我也定要把她请出来!”

    说完,她攥紧了拳,先前的颓丧一扫而空,转身便匆匆往外走。

    戚安两次登门恳请后,尤贵人的母亲终是应下了,愿到学堂教授琴棋。

    有了这个先例,戚安心里有了方向,又转而去寻前宗人令许大人的夫人。

    同样是两番恳切拜访,她也松了口,答应来教书画。

    毕竟是女子学堂初开,来求学的学生并不算多。

    其中一部分,还是看在南茉的面子上,由家中送了小女儿来。

    平民百姓家几乎没人肯送女儿入学,倒是有两位富商将自家女儿送了过来。

    对戚安而言,这已是极好的开端。

    至于绣技老师,倒不难寻。

    她先前打理的成衣铺里,有几位绣娘手艺精湛,正好可以轮流到学堂授课。

    诸事渐渐理顺,那处新宅院每日里便有了琴声、墨香与绣线穿梭的细碎声响,虽规模尚小,却像一粒落进土里的种子,悄悄扎下了根。

    戚安端着酒杯,指尖微微收紧,目光落在南茉脸上,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恳切:“南姑娘,这杯我敬您。”

    她顿了顿,眼底泛起亮闪闪的光,像是落了星子:“不是因你为学堂指了方向,而是自认识你,我才恍然明白,女子原来可以有这般不同的活法。

    不必日日困在后宅,眼里不只有相夫教子。可以有自己的天地,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事业。”

    “先前在幽州城时,我虽未曾见过你,却常听叔叔说起你的事,心里早就存了无限向往。那时便想,若有一日能如你一般,该是何等畅快。”

    她浅浅笑了笑,带着几分羞赧,更多的却是笃定:“如今我知道,自己离姑娘还差得远,但我已有了自己的事业,不必再依附于谁。

    每日有忙不完的事,能走出宅院听新鲜事、见新鲜物,这日子,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南姑娘,”她举杯的手又抬高了些,声音清亮,“这杯,敬你让我看见另一种可能。”说完,她仰头将酒饮尽,放下杯子时,脸颊微红,眼里却满是明亮的光。

    南茉看着她,笑意温温:“你该敬的不是我,是你自己。你敢迈出第一步,敢去闯、去做,才是最厉害的。”

    宋芝芝被戚安眼中的光彩感染,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想做点什么,总比日日闲在宅院里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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