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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日子艰难，但我们踏实赚钱！”
“总有一天会熬出头的，您要相信我……”
娄百诚却低头摇头：“没用的，这债根本还不清！”
“这几天我打听过了，香江这些人根本不讲规矩！”
“利滚利？他们说了算！”
“借了他们的钱，想还多少、什么时候还完，全看他们心情！”
“都怪我糊涂，不该找他们借钱……”
娄小娥心中一沉。
父女俩起早贪黑，只为早日还清这笔**债。
谁能想到——
她挽着父亲的手臂笑着说：“邪不压正！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能还清。”
“天黑了，咱们回家吧。”
两人推着三轮车往出租屋走。
刚到巷口，隔壁阿婶就慌张地拦住他们：
“小娥！千万别回家！”
“讨债的正在你们家门口堵着呢！”
“听婶子的话，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躲……”话还没说完。
娄小娥和娄百诚顿时脸色惨白。
道谢后，两人推着车准备离开。
刚转身。
几个混混已经堵住了去路。
“老东西，想跑？”
“哼！”
“今天可是约好的日子！”
“三万块——准备好了吗？”
为首的混混冷笑着逼近。
父女俩惊恐万分——在四九城时，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大、大哥……”
“三万实在凑不出来，我、我在拼命赚钱！”
“求您宽限几天，我发誓一定还清……”
娄百诚把女儿护在身后。
低声下气地哀求。
但这些吸血鬼眼里——
只有钱。
“玩我是不是？”
“说好三天还钱，现在装穷？”
“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宝！阿德！”
“把她带走——父债女还，理所当然！”
两个混混狞笑着冲过来。
“走，带你赚快钱！”
“活腻了？老太太要的人也敢动！”
“哪个不长眼的……”
讨债头目骂骂咧咧回头。
却在看清来人时——
当场愣住了。
“饼……饼叔？”
“饼叔？”
“您怎么来了？”
那几个讨债混混。
看到中年男子出现时。
立刻堆起笑容，点头哈腰。
眼神里满是畏惧。
中年男人身后。
刚脱险又陷入危机？
还带着十几个手下。
看打扮也都不是善类。
邋遢的和讨债混混没什么两样。
“强子！”
“现在出息了？”
“连老太太的人都敢动？”
名叫强子的混混脸色骤变。
“老、老太太……饼叔您说的是……”
啪！
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强子脸上。
“装什么傻？香江谁不知道老太婆？”
被打的强子捂着脸赶紧认错。
“这两人跟老太婆什么关系？”
“难道也欠老太婆钱？”
饼叔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啪！
又是一记耳光。
打得强子彻底懵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听老太婆的事？”
“活得不耐烦了？”
“阿豹，处理干净点，以后别让我在香江再见到他们！”
“明白，饼叔！”
就在这时，身后走来一个男人。
黝黑的皮肤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浑身透着一股吓人的凶气。
当他在几个小弟簇拥下走近时，强子一伙人脸色瞬间惨白。
阿豹的名号在湾仔和九龙无人不知——这是个敢豁出命来的狠角色。
当年一人对战二十多人还能全身而退的传说，最终被饼叔收编，江湖这才少了个祸患。
据说他下手极狠，说他是**不动眼的魔鬼都算是轻的。
扑通几声，强子等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饼叔！豹、豹哥！”强子声音发抖，“小弟有眼无珠……”
饼叔用皮鞋尖挑起强子的下巴：“听说他们欠你钱？”
冰冷的金属表带擦过强子的喉结。
“数目说清楚，我替他们还。”
“我这个人最讲规矩，特别是钱债……”
强子裤裆一湿，拼命摇头：“没欠！一分钱都没欠！”
“哦？”饼叔突然俯身，阴影笼罩着发抖的混混，“那就是你在骗人？”
指节发出爆响的瞬间，强子嚎叫起来：“欠五千！就五千！”
“五千？”阿豹的手拍打着掌心。
“不不不！三千！”强子崩溃地抱住饼叔的裤腿，“您说多少就多少！”
此刻他只想保住舌头，哪还顾得上讨债。
饼叔咧嘴一笑，慢悠悠掏出钱包翻找许久，终于抽出一张百元钞票。
“强子！”
“咱可不兴欺负人！”
“我饼叔最看不惯以大欺小的！”
“这一百块你拿着！”
“往后他们欠你的债，一笔勾销！”
钞票轻轻落在强子脚边。
强子盯着那张纸币，后槽牙咬得生疼。
娄百诚明明欠的是一千块。
这下可好，
不但没赚到利息，反倒倒贴九百？
正犹豫间，阿豹阴冷地开口：“嫌少？”
“不不！够了！”
强子慌忙捡起钞票，“账清了…我们能走了吧？”
饼叔连眼皮都不抬。
“快点走！”
“看到你们就恶心……”
这句话此刻在强子听来，
简直比天籁还动听。
他带着手下慌忙逃远，
哀求声渐渐消失在巷子尽头。
饼叔这才转头看向躲在墙角的娄家父女。
“嘿嘿……”
“别怕，我是来接你们走的。”
“你们姓娄，对吧？叫娄小娥？哪位是晓娥？”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却把娄小娥吓了个哆嗦。
“我、我是娄小娥……你们是谁？”
“别怕！我们是正经人！”饼叔搓着手，“家里老太太想见你们，特意派我来接。”
老太太？
娄小娥和娄百诚对视一眼。
他们从没听说过什么老太太，
为什么偏偏要找他们？
但此时已无选择余地。
刚逃过一劫，
难道又要落入另一个陷阱？
娄百诚颤抖着上前恳求：“这位大哥……求你放过我女儿，我跟你们去！”
“你？”饼叔皱眉看他，“你是谁？”
“我是小娥的父亲，娄百诚！”
“娄百诚？”
“也姓娄？那就对了！”饼叔冷笑，“你们两个都得走，一个都不能少！”
这话让娄百诚双腿发软。
见他们不动，饼叔不耐烦地挥手：“阿豹，带人把他们拉出去！”
“是！”
阿豹咧嘴一笑，招呼几个手下过来。
就在他们要拉住娄小娥时，她冷冷地说：“别碰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饼叔回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挥手道：“走，回去交差！”
——
豪华别墅中。
娄小娥和娄百诚被带了进来。
即使是曾经在四九城的娄百诚，
看到别墅里的奢华布置，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里早已不能用“豪华”来形容。
准确地说，简直是金碧辉煌。
每一件家具都是从啯外运来的进口货，
价值不菲。
但此刻父女俩根本无心欣赏。
自从来到香江，
他们经历的一切，都是从前从未见过的。
现在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
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嗯？二位先坐一会儿，老太太马上到。”
饼叔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虽然有点难懂，但大致能明白意思。
娄小娥和娄百诚对视一眼，
不安地坐了下来……
殊不知此时，
别墅二楼的雕花栏杆旁，
老太太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目光特别在娄小娥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点头表示满意。
“林飞这小子眼光不错！”
“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她回头对旁边的小蝶说：
“收拾两间客房，准备好热水。等他们吃完饭、洗完澡，先好好休息一晚。”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是，老太太。”
小蝶答应着往厨房走去。
客房早就收拾好了。
这栋别墅里的每间屋子，即使空着很久，
床单被褥也每天都换洗，比五星级酒店还要讲究……
不一会儿，小蝶端着茶点从厨房出来。
“哟，小蝶姑娘总算来了！老太太怎么还不下来见客？”饼叔看到后赶紧起身迎接。
小蝶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夫人说今晚累了，饼叔明天再来吧。”
“？哎，好，好，那我先回去了。”饼叔愣了一下。
他脸上没有一丝不高兴，还是笑着连连点头，起身朝别墅外走去。
等饼叔刚走出门口，小蝶又把目光转向娄小娥父女。
“夫人交代，二位先吃点东西，浴汤已经准备好了。楼上安排了房间，一会儿有人带你们过去。”
“今晚好好休息，有话明天再说。”
说完，小蝶转身上了楼。
娄小娥和娄百诚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来了之后又是吃又是洗，却连那位夫人的面都没见到。
竟然要等到明天醒来再说话？
虽然心里充满疑惑，娄小娥却没有敢多问。
现在这种处境，哪有他们说话的余地？
反正这宅子的主人还没表现出恶意，总比深水埗棚户区那些恶人强。
不一会儿，两个仆妇端着几盘小菜和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
“二位请用。”
几天没吃饱的父女俩看着满桌美食，
喉头不断滚动，肚子也发出“咕噜”声。
“这些……是给我们的？”娄小娥小声问道。
中年仆妇笑着点头：“夫人特意交代的，快趁热吃吧。”
听闻此言，娄小娥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
父女俩刚坐下，就被香味吸引，顾不上其他，埋头大口吃起来。
佣人看见后笑着说：“夫人听说你们从四九城来，专门请了会做四九城菜的厨师，合口味吗？”
娄小娥一边嚼一边点头：“真好吃！对了，你们说的夫人是……”
话还没说完，两个佣人互相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
另一边，被饼叔教训过的强子一伙人目送他们离开。
一个手下忍不住问：“强哥，饼叔说的夫人到底是谁……”
“啪！”强子猛地一巴掌打在对方后脑勺上，“找死？不该问的别多管！”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在香江这块地方，宁可得罪**也别招惹那位老太太……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弟们互相看了看——不能得罪老太太？难道全香江的老太太都不能惹？看强子神色凝重，又想起饼叔提起老太太时的畏惧神情，这群混混虽然心中疑惑，也只能点头答应。
“强哥……那老家伙的债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