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稍安。

    他顾不得身上不着寸缕的尴尬，连忙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真诚和无辜，用那沙哑的嗓音艰难地、一字一顿地确认：

    “是......是我......阿璃......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月光下，曾经青云派首席弟子与他的“小宠物”蛇，如今变成了持剑的修士与榻上初化形、赤身裸体的陌生男妖，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震惊、尴尬、疑惑以及一种被彻底颠覆的荒诞感。

    沈君璃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却陌生的脸，听着那声确认的“是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玄墨.....竟然是一直能化形的大妖？

    那之前的重伤、虚弱、懵懂......全都是伪装？

    他把自己......骗得好苦！

    墨云清清晰地感受到了沈君璃话语背后那汹涌的震惊、被欺骗的刺痛，以及迅速重新凝聚的冰冷戒备。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刻解释清楚！

    墨云清再也顾不得初化形喉咙的干涩不适，声音急促而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

    他不敢再躺着，手忙脚乱地想撑起身，却又因重新化形不熟悉人形四肢的协调而显得有些笨拙狼狈，锦被滑落更多，他也浑然不顾，只是急切地望向沈君璃，那双狭长的墨色眼眸里盛满了慌乱和真诚。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真的！”

    他看到沈君璃持剑的手依旧紧绷，眼神冷冽，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他语速飞快，试图在沈君璃的耐心和信任彻底消失前，抓住一切机会。

    “我确实是妖，也....也确实能化形。”

    他艰难地承认，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沈君璃，捕捉着他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

    “但我当时重伤濒死，是真的！

    那‘蚀骨’之毒也是真的！

    若非遇见你，我早已魂飞魄散！”

    ——其实原主已经魂飞魄散了，如果不是墨云清顺手救了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稳定些，却掩不住那份后怕和依赖：“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你救了。

    阿璃，你那么干净，灵力那么纯粹，对我这个‘小妖’都那般温柔耐心......我......我害怕！”

    “害怕？” 沈君璃眉头紧蹙，声音依旧冰冷，但流云剑的剑尖微微下垂了寸许，显然这个说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害怕！”

    墨云清用力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当时那种孤立无援的惶恐，

    “我怕你知道我真正的身份，怕你知道我并非弱小的玄墨，而是一个.....一个麻烦缠身的大妖，会立刻将我赶走，或者......甚至斩妖除魔。”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不是伪装，而是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的真实情绪：

    “静心阁那么安宁，你身边那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