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璃看得入神，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上轻轻敲击。

    忽然，他感觉手背一凉。低头看去，竟是玄墨抬起了小巧的脑袋，用吻部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

    沈君璃微微一怔。

    玄墨却并未收回，反而又凑近了些，冰凉的脑袋在他指关节上蹭了蹭，带着明显的亲昵意味。

    然后，它抬起蛇瞳，望了望窗外渐斜的日头，又转向沈君璃，尾巴尖轻轻扫过桌面。

    沈君璃顺着它的目光看去，恍然意识到，已是傍晚，到了平日该去灵泉或是喂食的时候了。

    他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浮现。他放下书卷，看着玄墨，尝试性地开口问道：

    “玄墨，你.......是饿了吗？还是想去灵泉？”

    玄墨似乎听懂了！

    它没有嘶鸣，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那双墨色的蛇瞳清晰地望向沈君璃，然后极其缓慢而肯定地点了点小巧的蛇头！

    一次！清晰无误！

    沈君璃清冷的眸中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诧。

    他能辨出，这绝非巧合或是无意识的动作！

    这条蛇，竟真能理解人言，并能以这种方式回应！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又试探着指向另一边桌上放着的、专门盛放灵果的玉碟：

    “那是灵果，你想要那个吗？”

    玄墨的蛇头转向玉碟，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看着沈君璃，这一次，它轻轻摇了摇头。

    沈君璃的心跳微微加速。

    他再次指向窗外灵泉的方向。

    玄墨立刻点了点头，尾巴尖还愉悦地轻轻拍打了两下桌面。

    沉默在室内蔓延。

    沈君璃看着眼前这条灵性得过分的小蛇，心中的疑云翻涌到了顶点。能如此清晰地理解并回应复杂的选择性问题，这绝非刚开灵智的小妖所能为！

    它的灵智，恐怕已不逊于十来岁的人族孩童，甚至更高！

    那么，它之前的懵懂、虚弱、甚至是那份“无意”的亲近，有多少是伪装？

    它潜伏在自己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各种猜测和警惕瞬间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或许是猜测小蛇对自己并非真心的酸涩与愤怒。

    沈君璃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周身的气息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玄墨——墨云清，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沈君璃情绪的变化。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表现过头了！

    急于表达亲近和通人性，反而引起了阿璃更深的怀疑和戒备。

    他看到沈君璃眼底浮现的冷意和审视，那目光如同冰针，刺得他妖魂一颤。

    不行，不能让阿璃继续怀疑下去！至少现在不能！

    电光火石间，墨云清做出了反应。

    他没有选择继续“聪明”地解释或表现，而是忽然缩了缩脑袋，露出一副像是被沈君璃骤然变化的气势吓到的模样。

    他快速地从桌面上游弋下去，躲到了书案下方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小截尾巴尖，微微颤抖着，传递出一种“害怕”和“无措”的情绪。

    同时，他极力收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