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狗手法和摸弟弟头的手法确实一致的陆晚棠，接收到弟弟半是控诉半是委屈的眼神，顿时干咳两声，把手收了回去。
恰好陆晚星的助理把椅子送了过来。
陆晚棠不再看他，装作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咳，听歌。”
“楚空要唱的好像是——”
“《水星记》”陆晚星接话。
难怪前奏刚开始，就觉得耳熟。
陆晚棠了然地点点头。
“之前彩排走流程的时候，我听楚哥唱过几次，他对这场演唱会应该特别重视，每次去找他，好像要么在练舞室，要么就在练歌。”
随口闲聊两句，两人的视线都转移向了舞台。
电子合成器的绵长音铺底，配上带有延迟效果的电吉他，有种于太空漂浮着的空间感。
楚空手指下的钢琴声，节奏略显清冷压抑。
‘着迷于你眼睛’
‘银河有迹可循’
……
‘吸引我轨迹’
气声唱法，沙哑质感的嗓音。
让那股清冷的氛围，注入了一种疲惫又孤独的情感。
楚空微微睁开眼，视线落点是舞台正中间对应的位置。
‘这瞬眼的光景’
……
……
‘才敢说沉溺’
“这次唱的比练习的时候，不，是比正式发布的那个版本还要好！姐你觉得呢？”
陆晚星不由地小声惊呼，旋即挠挠头：
“不过楚哥怎么一直看着这边？我没感觉错吧？还是说只是随便看着前面？”
“有吗？”
陆晚棠本来没怎么在意这个。
她和陆晚星有同样的感觉，楚空这回唱出来的，比以往任何一版都要好。
特别是其中夹杂的情感。
那种‘很爱你，很想接近你，却要与你保持距离’的孤独，简直都要满溢出来了！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
……
‘环游的行星’
‘怎么可以\/拥有你’
唱到某些字句时，楚空连咬字都透出一种破碎感。
这样的情歌功底，已然不弱于贺执。
要是以往，陆晚棠都要忍不住鼓掌夸赞了。
可她在陆晚星嘀咕的时候，正好与楚空对上了目光。
这个人居然是在看她？！
陆晚棠愣神的时候，短暂的间奏结束。
‘做个梦给你——’
音乐是语言。
陆晚棠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楚空看她的眼神，她可能会看错，或者认为只是错觉。
但歌声不会。
歌声里透露出的深情，绝对是实打实的。
她忽地想到了手腕上的紫罗兰手链，回忆起了常昀欲言又止的奇怪神色……
原来如此。
陆晚棠了然的同时，也明白自己可能在这方面确实迟钝。
毕竟她满脑子都是捧红艺人、发展公司，顺便摸摸鱼，压根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会忽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环游是无趣’
‘至少可以’
‘陪着你’
伴随着悦耳的钢琴声，表白的话语潜藏在了歌曲尾声中。
时刻注意自家姐姐状态的陆晚星，瞬间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狐疑地看了看陆晚棠，又瞅了瞅刚才视线落点不对的楚空，霎时瞪圆了眼睛。
“姐，楚哥是不是在看你？不对，你俩是不是在对视？”
他好似下一秒就要问出两人是什么关系。
陆晚棠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他没事看我做什么？你别想太多。”
“哦。”
陆晚星满脸都写着‘不相信’。
陆晚棠眯了眯眼，掐了掐他的脸，“你这么八卦，难道是狗仔派来的卧底？”
“哪里八卦了？”陆晚星嘀咕，“我这是关心你！万一你被野男人骗了怎么办？”
“哦，楚空是野男人？”陆晚棠挑眉反问。
“别有所图的人都是！”
陆晚星回答的斩钉截铁。
陆晚棠摸了摸他的头，一副应付傻孩子的口吻：
“别想太多，你姐姐我哪有那么受欢迎？”
是吗？
那昀哥处理的一堆情书和礼物算什么？
算垃圾吗？
陆晚星质疑的小眼神不要太明显。
但迫于姐姐的血脉压制，他不得不松口：“好吧，我不想那么多。”
“乖。”
陆晚棠再次轻拍某人的头。
虽然手法既视感很强，但陆晚星已经习惯了。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等演唱会结束后，就去问常昀，确认一下他的猜测对不对。
而陆晚棠自己，早就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尽管她和楚空对视的那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但楚空没有挑明，她没必要如临大敌的。
又不是每天都会见到，更没必要感到尴尬。
姐弟俩不知道的是，这首歌唱完后，楚空陷入的短暂沉默中，耳麦里全是楚悦气急败坏的吼声。
“我说你小子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别看人家坐在台下，就一个劲儿盯着！”
“你难道还想来个当众表白吗？这样会对人家造成很大困扰，我可以保证，她绝对不可能感到高兴！”
“都说了别盯着看！目光给我收回来听到没？这是巡回演唱会的首场演出，搞砸了你就给我回家蹲着吧！”
“你再这样，谁还会愿意来看你的演唱会？”
“现场还有那么多媒体，你当他们眼瞎？！”
楚空很想对楚悦的话充耳不闻。
可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他起身向观众席鞠躬，“这首歌，送给你们。”
“好！”
“啊啊啊啊楚空！”
“楚空！！”
“楚空！！！”
尖叫声中，还有一句句议论。
“这次的《水星记》唱的真的超级好。”
“我说不上来，就是有种让我掉眼泪的冲动。”
“感觉比原版还要好！楚空唱功是不是进步了？”
“不是唱功，是感情方面吧，这次唱的好深情，有种‘你不喜欢我，我却很爱你，想要努力靠近你’，这种感觉。”
“他刚才是不是在看台下？”
“不会是嫂子吧？”
“别胡说啊！”
“凭空造谣不是好文明。”
……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潜藏在欢呼声中。
要不是VVIp座位离VIp和普通位置有一定距离，说不准陆晚星就能听到什么。
当然，他即便没听到，演唱会后半场也直勾勾地盯着楚空，像是要盯出点不一样来。
只可惜，楚空后半场的表现都很正常，完全没有盯着陆晚棠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