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哥哥在

    茶室的门被重重推开,木质门框撞在墙面上发出闷响。

    来人身姿笔挺,一身黑色西装打底,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肩上还沾着未化的雪。

    下颌线绷得紧实,眼底凝着未散的疲惫,可双眼却亮得犀利,目光如刃般扫过茶室里的人,带着慑人的压迫感。

    嗓音沉冷,裹着怒意砸在空气里,“谁在说我妹妹。”

    他身旁跟着位烟灰色发色的男子,额角青筋隐跳,眉峰拧成疙瘩,眼底满是不耐与愠怒,视线扫过众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视线触及地上破碎的茶盏时,眼底的戾气又盛了几分。

    赵羽卿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无异于挑衅他。

    他们在外面听了两句,杯子破碎的声音,惊得他们来不及细听,直接把门踢开。

    茶室里几位鬓角染霜的长辈,皆是见过世面人物,此刻竟也被门口两人惊到。

    季老爷子看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蹙眉思忖,片刻后瞳孔微缩,猛地猜出男人身份,瞬间愣住,眼底掠过几分凝重。

    季望松的愣神与凝重,让其余几位老爷子心下了然,交换了个眼神。

    赵羽生!

    这个名字在几人心中炸开,身子瞬间绷紧,脊背挺得笔直,面色沉凝。

    他们与赵家早有默契,各守一方,井水不犯河水,现如今赵羽生突然现身京市,来势汹汹,是想做什么。

    他身旁的那个,又是谁?

    杜老爷子不清楚其中缘由,可看到两个陌生的人影贸然闯进来搅了局面,脸色瞬间沉下来。

    妹妹?

    季老头的外孙女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

    想到自家孙女前几天的话,杜爷子面色僵了僵。

    港城赵家?

    在装哭的赵羽卿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哥哥?”

    可哥哥不是在港城吗?

    他怎么会来这里?

    眼前的手帕被她一把扯下,看清那道身影后,“哥哥!”又脆生生叫了一声,直奔赵羽生面前。

    撞进他带着担忧的眼底,她嘴巴一瘪,刚才刻意装出的抽泣瞬间翻涌成真哭。

    扑进他怀里就是哭,肩膀抖得厉害,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呜呜呜呜……”

    瞧见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扑过来,赵羽生眉峰拧得更紧,眉心凹出一道冷硬沟壑,眼底添了几分沉郁。

    尤其是她那双泛红的杏眼,湿乎乎浸着水光,静静的看着他,看得人心头发紧。

    “哥哥在。”赵羽生稳稳抱住她,掌心覆在后背,一下下轻拍,力道沉稳。

    三个字沉而低,裹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重得抵心,又满是安心的力量。

    闻言,赵羽卿哭得更凶了,哭声比方才烈了数倍,满是委屈巴巴的依赖。

    赵羽生耐心等待,视线触及她头顶的碎屑,眸中幽暗。

    小何在电话里说跟他说了大概。

    她不就是砍棵红梅而已,需要那么大阵仗的三堂六审?

    把她委屈成这样?

    她想砍,回去他就将宋家后山的红梅买下,让她砍个够!

    想着,他目光冷厉扫向季皖,眼底淬着寒,眉峰沉得发紧。

    养了这么多年都养不明白,连人都护不住,要不是当年赵家腹背受敌,分身乏术,轮得到这群废物来照看她?

    赵羽卿在他身边时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

    谁又敢给她委屈受?

    可这小小的京市,偏偏总让她落泪。

    季皖攥紧拳,喉结滚了滚,视线直直对上他,硬撑撑着不肯示弱,脊背绷得发僵,不敢移开半分。

    赵羽生冷哼,轻轻哄着怀里的人。

    可听着她的哭声,又觉得不对劲。

    这么委屈?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一棵红梅,不值得她这样。

    视线囫囵扫过后,精准落在季皖那几人身上。

    特别是看清他眼底的不甘跟懊悔。

    “她们跟我说赵小姐当年有多狼狈,说她像落汤鸡似的被赶出京市,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刚才的碎语再次闪过耳畔,赵羽生眼眸微闪,心底已然有了计较。

    等她声音终于缓过来。

    赵羽生松了口气,再哭下去,怕是要缺水了。

    拍着后背的手始终没停。

    他有好些年没抱过她了,小时候还没他腿高的小朋友已经长到他肩膀了。

    赵羽生怅然若失,赵羽卿好像,真的长大了。

    江柏易从来没见过赵羽卿哭。

    哪怕是在他手里倒下很多次,也只是因为疼痛冒出的生理盐水。

    可第一次见她哭,听得他心底酸酸的。

    “怎么了?怎么了?”江柏易急得转圈圈。

    “告诉柏易哥哥,谁欺负你了?”赵羽生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看不到赵羽卿的表情,只能无措的转圈圈。

    想伸手,又不敢去碰。

    他泡着澡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等小何找来时已经晚了。

    酒庄里没人告诉他赵羽卿在哪。

    气得他把酒庄砸了,保镖都倒下不少。

    沐橙去拦他时,他已经接到赵羽生电话。

    等着赵羽生的时间里,分外难熬。

    早知道他不去泡什么温泉了,就该把她守好。

    哭声终于停了,大约是哭得狠了,现在还在打嗝。

    赵羽生无奈,拿出手帕。

    妹妹还是妹妹,跟小时候一样。

    被小叔训话后,总是往他怀里扑。

    每次都嚎得脏兮兮的。

    “乖,你跟江柏易先去清理一下,这里让哥哥来。”他仔细擦着那张哭花的脸。

    赵羽卿摇头,不愿走。

    “哥哥在。”

    又是这三个字,砸在场上所有人的心上。

    特别是季皖,心底的酸涩更甚。

    因为他亲眼看见,赵羽生说完这句话,刚才还不情愿的小姑娘被江柏易牵了出去。

    她在赵羽生面前,乖得不像样。

    茶室里,所有人屏息凝神,目送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门被关上的瞬间,方才温声哄妹妹的男人周身气质骤然冷变,戾气翻涌,宛若索命阎王。

    他抬眼扫过众人,嗓音沉寒如冰,“说吧,谁让她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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