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联赛前

    日子在殷切的期盼里总是过得飞快,仿佛被人偷偷调快了时钟。转眼间,那个被科拉在日历上用金色飞贼贴纸重重标记的日子——前往波尔图观看魁地奇欧洲联赛的日子——终于到了。

    八月的阳光透过窗户,将客厅照得亮堂堂的。因为科拉的强烈要求,以及亚伯兰认为这确实方便商务往来,卡佩家不久前终于连通了飞路网。

    此刻,崭新的壁炉前站着整装待发的父女俩,母亲瑟琳娜则站在一旁,准备与他们道别。

    科拉兴奋得脸颊微红,她特意挑选了一套既舒适又便于活动,同时暗暗呼应魁地奇主题的“观赛行头”。

    她上身是一件轻薄的浅灰色魔法t恤,上面用闪亮的银色丝线绣着一个抽象的扫帚掠过环圈的图案;下身则是一条及膝的深蓝色短裤,方便行动。脚上穿着一双柔软的龙皮短靴,既结实又不会太闷热。

    她将一件薄款的、带有防风防水咒的深紫色旅行斗篷搭在臂弯,准备应对葡萄牙可能多变的海边天气。

    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斜挎包挂在身侧,里面装着她的魔杖、那封珍贵的贵宾票、一个会自动记录精彩瞬间的魔法相机、一罐希维尔送的提神剂(以防自己兴奋过度或者父亲在比赛时打瞌睡)、一本崭新的魁地奇战术笔记簿和一支自动速记羽毛笔——她打定主意要记录下所有精彩瞬间,回去好和奥利弗“切磋”分析。

    相比之下,亚伯兰的装扮则一如既往地体现着一位成功巫师商人的沉稳与考究。

    他穿着一件面料轻薄的深青色巫师长袍,长袍的领口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精细的卷草纹,既正式又不显得过于厚重,显然考虑到了夏季出行和商务会面的双重需求。

    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容量不小的龙皮公文包,里面除了必要的出行证件和加隆,大概还装着一些可能与布拉加舰队股东后续会面用的文件。

    “好了,亲爱的,都检查好了吗?票带了吗?魔杖呢?”瑟琳娜走上前,细心地帮科拉理了理并没有歪的衣领。

    “都带了,妈妈!放心吧!”科拉拍了拍自己的挎包,声音因为期待而格外响亮。

    亚伯兰调整了一下公文包的位置,对妻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瑟琳娜,别担心,飞路网很安全。我们看完比赛,最多再参加一下那个简短的见面会就回来。”

    瑟琳娜点了点头,目光在丈夫和女儿之间流转,最后定格在科拉兴奋的小脸上,温柔地笑了:“玩得开心,科拉。记得多拍点照片……注意安全。”

    “我们会的!”科拉用力抱了抱母亲,然后迫不及待地转向壁炉,看着里面那堆晶莹闪烁的飞路粉。

    亚伯兰率先走上前,从壁炉架上的银匣里取出一小把亮晶晶的飞路粉。他转向科拉,脸上也难得透出一丝即将冒险的兴致。

    “准备好了吗,我的小魁地奇专家?”

    科拉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兴奋地擂鼓,重重点头:“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亚伯兰扬手将粉末撒入壁炉。火焰“轰”地一声腾起,变成耀眼的翠绿色,发出嗡嗡的轰鸣,却没有一丝热度。

    “记住目的地,‘波尔图,魔法交汇码头飞路站’!口齿要清晰!”

    他最后朝瑟琳娜挥了挥手,然后果断地踏进火焰,高声道:“波尔图,魔法交汇码头飞路站!”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入漩涡,瞬间消失在旋转的绿焰中。

    轮到科拉了。

    她学着父亲的样子,抓起一把飞路粉。粉末触手冰凉光滑。

    她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瑟琳娜站在客厅明亮的光线里,朝她鼓励地笑着。然后,科拉毅然决然地迈步踏入火焰。

    一种奇特的、仿佛被吸入巨大排水管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她。

    她在色彩斑斓的漩涡中飞速旋转,耳边是轰隆隆的炉灶呼啸声和模糊的风景碎片——无数个壁炉的影像一闪而过,隐约能听到其他家庭的谈话片段、厨房的叮当声、甚至某个地方传来的猫头鹰叫声。

    她紧紧闭着嘴,生怕不小心吸进煤灰,死死抱住自己的挎包,感觉里面的相机和笔记簿硌在胸前,提醒着她此行的目的。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分钟,但在这种旋转中感觉无比漫长,前方出现一个明亮的出口。

    她努力稳住身形,感觉自己被猛地向前一推——踉跄一步,她脱离了旋转,站稳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清新的、带着咸腥味和海风气息的空气涌入肺叶,取代了飞路网中那略带烟灰气的味道。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宽敞、明亮且充满异域风情的大理石大厅。

    这里显然就是“魔法交汇码头飞路站”。

    巨大的拱形窗户敞开着,窗外是湛蓝得令人心醉的天空和波光粼粼的杜罗河,河面上帆影点点,与伦敦灰蒙蒙的天空和砖石建筑截然不同。

    亚伯兰就站在她身边,已经整理好了略有褶皱的长袍,正带着一丝好笑的表情看着女儿因高速旅行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头发。

    “欢迎来到波尔图,科拉。”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感觉如何?”

    “有点晕……”科拉老实道,用力晃了晃头,试图驱散那点残余的眩晕感,但眼睛却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但这里太棒了!”

    大厅里人来人往,大多是穿着各式长袍的巫师,也有不少像她一样穿着便服的。

    空气中弥漫着多种语言,除了英语,还能听到充满韵律的葡萄牙语、快速的西班牙语,甚至还有一些她听不懂的东欧语言,想必都是为了这场魁地奇盛事而来。

    许多人的身上或行李上都带着明显的魁地奇元素——戴着支持队伍的围巾、别着队徽,甚至有人直接把扫帚背在身后。

    “好了,”亚伯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我们先去码头附近找家咖啡馆坐坐,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然后,直接去球场。”

    杜罗河畔的阳光比伦敦要热烈得多,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烤点心和海水混合的独特香气。

    亚伯兰带着科拉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颇为舒适的露天咖啡馆坐下。

    咖啡馆的遮阳伞上绘制着移动的星图,桌椅是带着自然木结的浅色藤编,充满了南欧的慵懒情调。

    亚伯兰点了一杯当地特色的浓缩咖啡,而科拉则要了一大杯冰镇南瓜汁,一边小口啜饮,一边兴奋地观察着周围来来往往、穿着各异的人群。

    她几乎能从他们的装扮和谈论的只言片语中,分辨出哪些是布拉加舰队的支持者(多佩戴蓝色和银色装饰),哪些是远道而来为弗拉察雄鹰队加油的(常带着深红色和铜色的标志)。

    就在她试图偷听旁边一桌巫师用飞快语速讨论,雄鹰队找球手近期状态时,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科拉?”

    科拉猛地转过头,只见奥利弗·伍德正站在咖啡馆的入口处,脸上带着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深红色polo衫,下身是条耐磨的卡其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皮肤似乎也比在学校时晒黑了些,显然这个暑假没少在户外活动。

    “奥利弗!”科拉惊喜地叫出声,连忙挥手让他过来。

    亚伯兰也微笑着点头致意:“伍德先生,真巧。”

    奥利弗快步走过来,先是礼貌地向亚伯兰问好:“下午好,卡佩先生。”然后才转向科拉,他那总是显得很专注的棕色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就猜可能会碰到你!没想到这么快!”

    “我们刚到,”科拉示意他坐下,“你也来这么早?比赛不是下午才开始吗?”

    “我父亲说早点来,可以感受一下赛前氛围,顺便……嗯,避免任何可能的意外耽误时间。”奥利弗在空椅子上坐下,解释道。

    他随身带着一个看起来相当结实的帆布背包,鼓囊囊的,科拉怀疑里面可能装着望远镜、战术板,甚至可能是他自己的守门员手套——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奥利弗·伍德会怎么想。

    “你父亲呢?”亚伯兰问道。

    “他遇到一位当年在弗拉察认识的老朋友,正在那边聊天。”奥利弗指了指不远处另一家咖啡馆外坐着的一群中年巫师,“让我自己先逛逛。”

    话题很快就回到了他们最关心的事情上。

    “所以,你真的通过你父亲的关系弄到票了?”科拉虽然已经在信里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确认,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还是家属区!”

    “嗯,”奥利弗点头,脸上露出骄傲,“我父亲的老队友很帮忙。位置确实不错,就在教练席侧后方,应该能看清很多战术细节。”他顿了顿,看向科拉,“你们的贵宾包厢呢?视野应该更开阔吧?”

    “大概吧,但我怀疑隔音太好,可能听不清场上的喊叫声。”科拉耸耸肩,随即又兴奋起来,“不过听说有免费的点心和饮料供应!”

    奥利弗对此似乎不以为意,他的关注点显然在别处:“食物不重要。关键是视角。我特意带了我父亲的老式双筒望远镜,据说能捕捉到扫帚加速时尾焰的细微变化,可以用来分析球员的瞬时启动速度。”

    科拉瞪大了眼睛:“梅林啊!你还带了专业设备!”她拍了拍自己的挎包,“我就带了相机和笔记本。”

    “记录也很重要,”奥利弗很认真地说,“随即话题转向了核心:“你觉得今天的关键对决在哪里?布拉加的追球手三角进攻,还是弗拉察的整体防守链?”

    “当然是布拉加的进攻 vs 弗拉察的防守!”科拉立刻来了精神,“布拉加的‘利刃穿梭’阵型据说又快又刁钻,但弗拉察的秃鹰防线以协同补位着称。关键是看布拉加能不能在开场二十分钟内撕开缺口,如果久攻不下,弗拉察的找球手迪米特洛夫就有机会……”

    “——而弗拉察能否顶住压力,很大程度上要看他们的守门员卡洛夫。”奥利弗接话,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语气变得无比专注,

    “我研究过他上个赛季的所有扑救集锦。他擅长预判,但面对连续快攻时,对左下角的防守偶尔会慢半拍,可能是因为他早年做击球手时留下的习惯性重心偏移……”

    两人立刻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从两支队伍的历史战绩,到核心球员的技术特点,再到可能出现的战术套路。

    亚伯兰在一旁悠闲地品着咖啡,看着两个年轻人因为共同的热爱而眼睛发亮、语速飞快,脸上不禁露出温和的笑意。

    他能感觉到,这种纯粹的、对魁地奇本身的热情,与他作为商人借此进行社交的目的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感染力。

    “对了,奥利弗,”科拉突然想起什么,“你父亲……阿利斯泰尔·伍德先生,他当年在弗拉察试训过,有没有提起过什么特别的、或者有趣的经历?”

    奥利弗想了想,说道:“他说过一些。主要是强调职业训练的强度,以及东欧球队对待魁地奇的那种……近乎苛刻的严谨态度。”

    “他说弗拉察的守门员训练,有时候会同时面对十个鬼飞球从不同角度攻击,就是为了锻炼反应速度和抗压能力。他还说,那里的球迷热情得可怕,赢球时把你当英雄,输球时……嗯,最好别从正门离开。”

    科拉听得津津有味,这可比看报纸上的报道生动多了。

    时间在愉快的交谈中飞快流逝。当亚伯兰示意该动身前往球场时,科拉和奥利弗都意犹未尽。

    “那我们赛场见?”科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挎包。

    “赛场见!”奥利弗也背起他的帆布包,“好好观察,科拉,尤其是追球手区域的动态。比赛结束后,我们再交换看法!”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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