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q那张本就惨白的脸在阴影里更显阴森。
他很久很久没被人用这种方式,如此直白地宣判过病情,
仿佛自己不再是掌控疾病的“死神”,而是躺在案板上等待解剖的标本。
“你……”
韩秋却像个没事人,将那个小巧的金属仪器收回口袋,摊了摊手:
“别紧张,我是个路过的商人,看到商机忍不住职业病犯了而已。”
“商机?”
“你的命运啊。”
韩秋的语气轻松,
“器官衰竭,以及随时可能倒下的伙伴。啧啧,这命运的品质,实在有点堪忧。”
“年轻人……口气不小……”
他一边咳嗽,一边缓缓开口,
“命运的苹果……一旦吃下……就无法回头……”
韩秋忽然笑了,墨镜滑下鼻梁,露出清澈又带着狡黠的眼睛。
“你好,我叫韩秋。白胡子安保咨询公司的。”
韩秋……
毒q猛地想起来。
差不多快两个月前,蒂奇的目标之一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鬼。
当时黑胡子海贼团的人都分散到各个岛屿,毒q因为调理黑胡子果实带来的身体负荷所以没去。
结果,碰上艾斯和韩秋的希留无功而返,而拉菲特……
毒q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好几种专门针对神经毒素的药剂,才勉强让他停止上吐下泻。
事后拉菲特心有余悸,只说自己被灌了瓶可乐?!
最寻常不过的饮料,怎么会有那种诡异的效果?
原来,
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无害的小子。
杀意从毒q心底升起。
作为病病果实的能力者,只要他愿意,一个念头就能释放出无数种致命的疾病。
一缕肉眼无法看见的灰色雾气,悄无声息地从毒q的斗篷下弥漫开来,
这是他新调配的病毒【瞬间衰弱症】,
能在一秒内瓦解生物的肌肉功能,让人瘫软如泥,失去所有抵抗力。
看着猎物在无声无息间失去一切,坠入名为“命运”的绝望深渊。
然而,韩秋只是站在原地,还饶有兴致地帮壮壮顺了顺毛。
“你的‘命运’就这点威力?比蚊子叮一下还轻。”
毒q瞳孔骤然收缩。
怎么可能?
他引以为傲的病毒,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居然……毫无作用?
对方甚至连霸气都没有使用!
那是生理层面上的免疫,仿佛他的身体构造从根源上就与疾病这个概念绝缘。
这彻底颠覆了毒q对恶魔果实能力的认知。
韩秋心里偷笑,不枉他提前花1w积分兑换了万界疫苗,就为了达到无形装x的效果。
“惊讶吗?”
韩秋收回手,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小小的喷雾瓶,对着壮壮的鼻子一喷。
“嘶——”
壮壮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在毒q呆滞的目光中,它那原本耷拉的眼皮猛地睁开,浑浊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神采。
它晃了晃脑袋,用脸颊蹭了蹭韩秋的手心,显得颇为亲昵。
毒q的手指在袖子里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壮壮是跟他一样被病病果实的力量无时无刻侵蚀的结果,早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可现在……
“别高兴得太早。”
韩秋的声音将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病源不除,用不了多久,它又会变回老样子。跟你一样。”
“病源……”毒q沙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没错。”
韩秋指了指毒q的心脏位置,
“这是基因层面的副作用,等价交换。你把它叫做‘命运’,我把它叫做‘缺陷’。”
“胡说……恶魔果实的诅咒……这就是命运......”
“信不信由你。”
韩秋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身体是你的。不过嘛,看在壮壮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解决方案。”
他竖起一根手指。
“方案A,一百亿贝利。根除病病果实的副作用,让你和壮壮都能恢复健康。”
毒q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个数字,把整个黑胡子海贼团卖了都凑不齐。
“或者,方案b。”
韩秋的脸上露出了让拉菲特至今都会做噩梦的笑容,
“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毒q警惕地问。
“从今天开始,‘死神’毒q,转行当圣父。”
毒q愣住了。
“你不能再主动使用任何带有伤害性的炸弹或者病毒。你的新工作是治病救人。”
韩秋慢悠悠地解释着规则,
“不管大病小病,感冒发烧还是断手断脚,你每治好一个人,就算你还了100万贝利的账。直到抵清那一百亿贝利为止。”
让“死神”去当“圣父”?
只能说这很有创意了。
“当然,”
韩秋补充道,
“为了防止你钻空子,有几条附加条款。第一,你不能自己或者指使别人先把人打伤再来治。
第二,你的治疗必须是真心实意的,不能留后遗症。还有……”
他顿了顿,笑得更灿烂了。
“你的船长,马歇尔·d·蒂奇,也在治疗范围内,不过只能算一个人头。”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韩秋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
“我只是觉得,‘死神’这个称号太没创意了,‘圣手’或者‘再生侠’怎么样?”
那份合同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上面的文字仿佛在流动。
毒q能感觉到,这东西不仅仅是一张纸那么简单。
他盯着韩秋看了很久,惨白面孔上忽然牵动出诡异的笑容。
命运吗?
就让他来看看这条命运线的走向吧!
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接过了那份合同和笔。
【叮!宿主‘布局者(中级)’经验值+20%!奖励积分10,000,000!】
就在毒q签下自己名字时,韩秋感觉一股暖流从头到脚扫过全身,
他以为是世界意志的反哺就没在意。
心情大好地收回合同,
“现在,开始你的KpI吧毒q先生,争取早日转正。”
......
巷子外人声鼎沸。
“韩秋!”
艾斯和萨博正在人群中寻找波妮,看到韩秋悠哉悠哉地背影,艾斯立刻喊了一声,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半天!那个委托人……”
艾斯的话说到一半,看到韩秋转过来忽然卡住了,表情从焦急变成了全然的错愕。
旁边的萨博扶了扶自己的帽檐,目光同样充满惊疑不定。
“怎么了?”
韩秋被他们看得有点发毛,
艾斯呆呆地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用梦游般的的语气,试探着问:
“你……你是韩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