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冷笑着点头：“一大妈今天早上确实来了，和晓娥一起，想劝我早点出院。”
“结果被我直接轰走了。”
“打了我还想讨价还价？做梦！”
“我就要让他们心疼，他们才会长记性。”
阎埠贵和江流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带着笑意。
江流环顾四周，问道：“那你媳妇呢？”
“现在在哪儿？”
许大茂轻松笑道：“刚吃完饭，她洗碗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江流笑道：“看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看样子你在这儿住得挺自在。”
“不如多住几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许大茂咧嘴笑：“我也这么想。”
“现在有这正当理由，不偷懒白不偷懒！”
他挑眉得意道：“而且你们发现没？”
“这儿的小护士一个比一个标致。”
“嘿嘿，真没想到医院也是好地方。”
阎埠贵跟着笑：“你觉得好就成！”
“聋老太那赔偿费你听说了吧？十八块！”
“派出所转给街道办，今早他们来院里处理了。”
“除了撤掉易中海一大爷职位，还专门讲了对你的赔偿。”
“要是聋老太不给，就从她每月补助里双倍扣，扣完为止。”
许大茂猛地跳起来：“真的？三大爷你没骗我？”
江流笑道：“骗你做什么？全院都知道了。”
“这下聋老太逃不掉了，你尽管放心。”
许大茂仰头大笑：“哈哈哈……死老太婆，你也有今天！”
“还是得我许大茂来治你。”
“以前打我那么多次，这次全讨回来。”
“十八块，够她心疼好一阵了！”
他本来只打算住几天院，让易中海他们着急来找自己商量，再让他们出点血。
没想到，连聋老太也逃不过这一遭。
这消息实在太突然了。
阎埠贵见他如此激动，不由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随即说道：“许大茂，看你没事我们也就安心了。
今晚来这一趟，除了探望你，也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消息。”
“既然你已得知这个好消息，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许大茂愣了一下：“你们这就走？”
江流笑着接话：“是啊，你身体不是好好的嘛。”
“总不能一直留在这儿闲聊吧？现在易中海他们技穷力尽，接下来怎么应对，全看你自己了。”
“我们能帮的也就这么多。”
许大茂觉得有理，立即起身穿鞋：“行，那我送送你们。”
江流却回头一笑：“别，你现在可是病人。”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
万一易中海把街道办的人带来，你这活蹦乱跳的，岂不露馅了？”
说完，还朝他眨了眨眼。
“该装的时候还得装。
易中海那人你也知道，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许大茂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江流，还是你考虑得周全，这次我听你的。”
“到时候，非得再让他出点血不可！”
江流咧嘴一笑：“那你好好待着，我们先走了。”
……
江流与阎埠贵走出病房，却没有直接回家。
他让阎埠贵先走，自己则走向护士站。
“你找的是王敏佳吧？”
“她应该在二楼化验室，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一名女护士答道。
“好，谢谢。”
江流本想把胸牌直接放在护士站，但“王敏佳”
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便决定亲自走一趟。
反正眼下也无事。
上了二楼，果然看见那位小护士正和一位年轻男医生谈笑风生，气氛轻快。
然而，就在江流准备上前时，他的脚步却顿住了——
他竟然在二楼瞥见了娄晓娥的身影。
娄晓娥站在化验室门口，神情焦灼，似乎在等什么。
不多时，一名护士走出来，将一张化验单递给她。
她匆匆看了一眼，就收起来快步离去。
“神神秘秘的，娄晓娥这是做什么？”
江流见她下了楼，便取出胸牌，大步走上前。
“王敏佳护士，可算找到你了！你的胸牌不要了吗？”
小护士先是一怔，随即露出欣喜的表情，接了过去：“是你捡到了我的胸牌？太感谢了！”
江流微笑点头：“不客气。”
目光却扫过旁边男医生胸前的名牌——李想。
他顿时明白为什么对王敏佳有熟悉感了。
李想、王敏佳，再加上陈鹏，正是《无问西东》里那段故事的三位主角。
再加上之前在书店遇到的许伯常，这师徒四人算是齐了。
“这位同志，我们认识吗？”
李想见江流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问道。
“不，不认识。”
江流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只是看到你的名字，想起一位朋友。”
“哦？你朋友也叫李想？”
“是啊，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同名的人，真巧。”
王敏佳打量了江流几眼，略带傲娇地说：“看来你人还不错嘛，挺和善的。
怎么会有那种无赖朋友？”
李想好奇：“什么无赖？”
“就是我们医院的一个病人，明明没病非要住院。
住院也就罢了，还背着老婆到处搭讪护士，实在讨厌。”
李想惊讶：“还有这种人？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就该让医院处理他。”
江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一阵无奈。
许大茂这家伙，简直就是色中饿鬼转世。
都到了医院，竟还不知收敛。
更离谱的是，娄晓娥人就在医院里。
他看见漂亮护士还敢嬉皮笑脸，看来迟早要栽在女人手里。
王敏佳皱起眉：“他只是行为猥琐，叫人看了不舒服。”
“总不能因为他搭讪几句，就去举报吧？”
“医院也不会理这种小事啊。”
说着说着，两人总算意识到江流还站在一旁，连忙收起话头，都有些尴尬。
“这位同志，真不好意思。”
“敏佳就是性子直，说话不绕弯，但她绝没恶意。”
“若有冒犯，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李想赶紧打圆场。
江流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没事，我本就不是许大茂的朋友，不过同住一个院子。”
“谈不上什么交情。”
王敏佳和李想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只要不是许大茂的朋友，想必对方也不会介意。
江流见他俩这样，不由暗暗摇头。
这两人果然和印象中一样，太年轻气盛，说话行事都不够谨慎。
若遇上小事，一笑而过也就罢了；
若碰上爱计较的人，怕是不好收场。
“对了，我想打听一下。”
“刚才在化验室门口那女人，你们看见了吧？”
“她来是做什么的？”
“当然，若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江流想起娄晓娥，又补了一句。
王敏佳脱口而出：“你说那混蛋的老婆是吧？”
“她啊，是来取化验单的。”
江流追问：“化验单？什么化验单？”
王敏佳冷笑：“是她老公的体检报告。”
“我瞥了一眼，是查他那方面的。”
“就……男人那方面的问题。”
李想不解：“哪方面啊？”
王敏佳一阵无语，压低声音：“就是……那方面！”
“你们男人那方面的问题！”
江流瞧着两人打哑谜似的对话，差点没忍住笑。
明明都是医护人员，有什么不能直说？
他顿时来了兴致，开口问道：“结果应该出来了吧？王护士，能帮忙问问吗？”
虽然知道剧情走向，但距离故事正式开始还有两年，许大茂此刻是善是恶尚不可知。
王敏爽快答应：“行，就当还你刚才帮我捡胸牌的人情。”
说罢利落地转身走向化验室，江流和李想紧随其后。
不到一分钟，王敏佳推门而出，脸上带着笑意：“真是恶有恶报！这么个好媳妇，他居然真有毛病，而且问题很严重——这辈子都不能生育。”
她惋惜地摇头：“可惜了他媳妇。”
江流挑眉确认：“确实不能生？”
王敏佳点头：“化验单我看过了，报应不爽。”
看来许大茂终究难逃绝户的命运。
娄晓娥方才的神情，显然早有猜测，说不定自己已经检查过了。
这下两人有的吵了。
若真离婚，岂不是正中一大妈和聋老太太下怀？
不，这主意说不定就是她们出的，就为了撮合娄晓娥和傻柱。
江流向王敏佳致谢：“今天多谢了。”
王敏佳洒脱摆手：“互不相欠，你刚才也帮过我。”
江流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向二人告辞：“今天能遇见两位很愉快，不过我该走了。”
“那咱们后会有期！”
李想听了点点头：“好，后会有期。”
江流刚迈出两步，身后传来王敏佳的呼唤。
“哎，等等！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江流——江河的江，流水的流！”
江流立即回头朝他们挥了挥手。
虽然今日的相识有些突然，但江流觉得往后未必会再相见。
即便再见，机会也寥寥。
更关键的是，这几个人既定的结局，注定了他们此生难有深交。
——
回到家时，李秀芝已经洗漱完毕。
正坐在床上温习每日的识字功课。
“江流，你回来啦。”
听见开门声，她从里屋迎了出来。
“诶，不用起来招呼我。
炉子上有热水，我自己来就行。”
江流连忙让她回屋。
李秀芝却径直走来。
不仅替他拿来毛巾，还试好水温，帮他倒好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