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这么快？
他是飞出去，又飞回来的吗？
贺司衍不到三分钟的来回，令宋舒月大吃一惊。
速度快得不像正常人。
她明明记得附近没有卖热牛奶的地方才对！
宋舒月对刚才那名警官低语，“麻烦您了。”
随后她后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地转身，挤出了一丝略显惊讶的神色，“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速度，简直堪比外卖小哥。
贺司衍在她面前站定，视线缓缓移向匆忙离开，手中紧握着某样小物件的警官背影。
他从容地将刚买到温热的牛奶递到她手里，有意无意地在宋舒月伸手接过的时候，紧紧握住了一瞬，才舍得放手。
“门口刚好有人买多了。”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顺手买的。”
顺手？！
在警察局门口，刚好就有人买多热牛奶？还刚好顺手卖给他？！
贺司衍莫非是充了VIp？
连老天爷都上赶着给他创造盯梢机会是吧。
这运气不去买彩票真是可惜了！
宋舒月暗暗吐槽着，小喝了一口，嘴角微扯，“还真是巧啊。”
做完笔录，夜幕降临。
直到坐进贺司衍的跑车里，隔绝外界的喧嚣，宋舒月身体上的疲惫铺天盖地的袭来。
她算是明白了，白天忙碌，不知道什么是累。
一到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浑身上下的疲惫就全出现了。
她刚靠在椅背上，手机就接连震动了两下。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同时显示着两条来自不同一个人发的信息。
备注陆总监，头像蓝蓝的天空：【舒月，考虑得如何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文字冷冰冰，带着公式化的催促。
另一条则是头像，微信名皆是柳树的柳燕菇。
【舒月啊，真凶已经抓到了，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家小哲是清白的？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啊？】
与上一条消息不同，这一条字里行间无一不透着迫不及待和天真的侥幸。
误以为真正凶手找到，宋哲就能安然无恙的放出来。
实际上，宋哲是帮凶这个事实已经改变不了。
他伙同凶手一起，依然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宋舒月干脆的划掉陆程序的消息，仿佛没看见一般。
随即点开柳燕菇的对话框，指腹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回复得真实。
【真凶落网，不代表宋哲没事，等着走法律程序吧。】
发送成功后，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回包里，揉了揉眉心。
下一秒，一只宽大的手背忽然覆上她的额头。
宋舒月微微一怔，侧头看向驾驶座的贺司衍。
他身子向前一倾，手掌贴着她的额前，细腻的触感带着他特有的凉意。
片刻后，他才收回手，“烧退了。”
烧退了还好。
但这手……看着真碍眼。
恨不得把推她的人，那只手剁下来
不，不够。
她的安危，只能由我来掌控。
这种失控感，真让人烦躁。
宋舒月当然自己烧退了，不然打死她都不可能顶着发烧过去找人。
省得烧昏了头脑。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宋舒月时不时斜睨他，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宋舒月望向窗外掠过的景色，再次回头时，眸光中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无比的坚定。
她侧头看向贺司衍线条冷硬的侧脸，语气轻快的打破死寂。
“贺司衍，明天我们约会吧。”
“约定？”
贺司衍不解的重复了一遍，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尤其是在刚刚经历完这一切，显得格外突兀。
“嗯。”
宋舒月认真地点头，“我想趁这次受伤，不用上班，想放松一下，而且我们好像复合以来，还没正儿八经地约会过呢，就当庆祝一下好不好？”
她不确定这个理由能否说服他，但此刻，她确确实实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不仅仅是为了冲散这些天为宋哲的事，所带来的烦躁，或许还能借此机会，安抚身边这个共感，与她受伤处于躁动边缘的小弟弟。
见他沉默不语，宋舒月心下一横，又往前凑近了些，伸出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拽动他熨烫平整的西装袖口，声音特意放软，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憨，“去嘛，好不好？就当陪陪我，嗯？”
贺司衍眼角的余光睨了几秒宋舒月撒娇时的样子，迅速将视线转回前方。
她在撒娇，还是为了和我约会？
这感觉，该死的让人愉悦。
罢了，既然她想玩，便陪她玩一回。
只要她在我身边，偶尔能尝到一点她施舍的甜头，似乎也不错。
贺司衍将车子停在路边，她刻意放软的语调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他的心尖。
实在让人心痒难耐。
贺司衍唇角一勾，邪气的笑容中，又掺杂着她撒娇后的满足。
就在宋舒月以为他不同意，欲想放弃的时候，他开口了。
“好啊。”
贺司衍干脆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侧身凑近宋舒月，鼻尖故意蹭了下她靠近的鼻梁，“姐姐想怎么约？”
……
“司衍，这次姐姐给你一次机会好不好，明天的约会由你来安排。”
贺司衍出奇的没有反对，“好啊，姐姐，不如现在就开始。”
“……”
翌日。
贺司衍安排的约会远远超出了宋舒月的预料。
没有安排去喧嚣的商场或电影院。
反倒是直接开车带她去到郊外一个私人的马场。
贺司衍换上一身独特的黑色骑装，骑装的加持下，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少了几分平日的阴郁。
同样，亦多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飒爽，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依旧带着偏执的专注。
他亲自为她精挑细选了一匹温顺的白色母马，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背，全程对她受伤的右手紧张得不得了。
把人送到马背，贺司衍利落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她身后，双臂从她身侧环绕过去，牵住缰绳。
“害怕吗？”
“还好。”
宋舒月其实有些紧张，但身后的人牢牢圈住她的手臂，让她有了安全感。
“有我在，不用怕。”贺司衍轻笑一声，驱动马匹，开始在草地上慢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