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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风吹过的地都会记得

    风雪如怒,天地一白。

    陈默蜷缩在山洞深处,刺骨的寒意仿佛无数根冰针,试图钻透他的骨髓。

    他体内的内力,在与这片天地的酷烈对抗中,已消耗至油尽灯枯的边缘。

    那曾无所不能的每日签到系统,在此刻,也彻底沉寂,再无一丝声息,仿佛被这无边的死寂彻底冻结。

    饥饿感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知道,若再找不到食物,自己这具淬炼到返璞归真境界的肉身,也终将被这片绝地吞噬。

    他挣扎着起身,用冻得僵硬的双手,开始疯狂地挖掘身前的积雪与冻土。

    他不是在寻找什么天材地宝,只是遵循着最原始的本能,想挖出一条冬眠的雪鼠,或者几根可食的草根。

    “当!”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地下传来。

    陈默一怔,拨开浮土,一个粗陶罐的边缘赫然显露。

    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继续向下挖去。

    很快,他惊愕地发现,这下面竟不是一个,而是一片,密密麻麻,足有数十只陶罐,如沉睡的兵阵般,整齐地埋在冻土层之下。

    他颤抖着双手,撬开其中一只陶罐的封泥。

    一股混杂着泥土与植物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罐内,并非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满满一罐用干土精心保存的混合种子,旁边还附有一块用油布包裹的简牍。

    他展开简牍,上面是一行行用炭笔写下的、因岁月侵蚀而略显模糊的字迹:

    “若见此物,请续种。——大周启明一百零七年,癸卯,守荒队遗嘱。”

    守荒队?

    陈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他倒出少许种子在掌心,瞳孔骤然收缩。

    那黑褐色的,是荆芥!

    那灰白带绒毛的,是鼠曲!

    那圆润饱满的,是野豌豆!

    这……这分明是他十年前,在京郊第一次试种,亲手封装送往北地铁匠营的“抗寒三宝”!

    他以为早已失传的火种,竟然没有熄灭。

    它不仅活了下来,还被一群无名之辈,以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一代代传递,甚至逆向传播到了这片他以为是生命禁区的极寒之地!

    原来,他早已不是唯一的播种者。

    原来,他早已是后来者。

    他颤抖着打开另一只罐子,又一只……每一只罐子里都装着类似的种子和简牍,落款的年份不同,但“守荒队”的名字和那句“请续种”的遗嘱,却从未改变。

    他们就像一群最虔诚的信徒,在这片不毛之地,进行着一场跨越百年的、关于生命的接力。

    陈默的眼眶湿润了,一股远比任何神功内力都要磅礴的热流,从心底涌遍四肢百骸。

    他不再感到寒冷与饥饿,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震撼。

    他在罐群旁,重新挖开一个深穴,将自己行囊中最后一包、也是系统签到所得的、最精纯的种子放入其中。

    封土之前,他对着这片寂静的土地,低声呢喃:“我不是源头,也不是终点,我只是中间那一环。”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洞壁上,沉沉睡去。

    风雪,不知何时停了。

    当第一缕金色的朝阳刺破云层,洒在这片雪原之上时,陈默埋下种子的那个雪堆上,一株脆弱却坚韧的嫩芽,顶着晶莹的冰晶,破雪而出,向着天空,舒展开了它翠绿的叶片。

    京城,清漪书院新址落成。

    典礼之上,人头攒动,百官云集。

    然而,当众人看到书院正门时,却都愣住了。

    那里没有牌匾,没有题字,只有一面巨大而光滑的空白石墙。

    苏清漪一袭素衣,走上高台,声音清越,传遍全场:“今日起,清漪书院,不设牌匾,不刻师名。这面墙,名为‘故事墙’,不收文章,只收故事。凡有救人之法、利民之术,无论出自谁手,皆可刻于其上,与天下人共享。”

    满场哗然。

    然而,次日清晨,墙上便出现了第一道刻痕,笔迹稚拙,内容却清晰无比:“罐窖引露法:夜间于洼地置陶罐,可引水珠……”

    第三日,墙上又添“艾茴避虫诀”。

    第五日,竟有人刻上了极为详尽的“破壳醒芽时辰表”,其精准程度,甚至根据不同节气的地温变化,做了细微调整。

    苏清奇每日清晨都会亲自用软布拂拭墙面,看着上面的刻痕一天天增多,从不增删一字。

    一晃数月,某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她照例巡视故事墙。

    月光之下,她忽然发现,那满墙纵横交错的刻痕,在特定的光影角度下,竟隐隐泛出微光,彼此勾连,汇成一幅气势磅礴的《天地共生图》!

    那山川的走势,那江河的脉络,那星辰般散落的民生智慧……竟与当年宰相府密室之中,陈默在沙盘上为她推演的那幅《潜龙图》,分毫不差,完美重合!

    苏清漪伸出颤抖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壁,仿佛能感受到那一道道刻痕下,无数双温暖的手,和那个从未远去的身影。

    她对着月光,轻声叹息:“原来你从未离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在了所有人的故事里。”

    蜀中,一间简陋的村舍内,柳如烟病卧床榻,高烧不退。

    昏沉之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影阁被付之一炬的那个夜晚。

    她手持火把,正要烧掉最后一卷记录着陈默所有秘密的密档,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孩童歌声。

    “破壳芽,灰里埋,老树底下水自来……”

    “荆芥草,熏一熏,田里害虫跑光光……”

    歌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一股清泉,浇灭了她心中的烈火。

    柳如烟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她那些学生们围在院中,正将从各地收集来的种植小法门,编成朗朗上口的歌谣,互相传唱。

    一个年长的学生见她醒来,兴奋地高举一卷竹简:“老师,您看!我们把这些歌谣都记下来了,我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无名书·活地篇》!”

    柳如烟看着那一张张质朴而兴奋的脸庞,虚弱地笑了。

    她挣扎着从枕下,取出一页早已泛黄的残纸。

    上面是她当年亲手誊写的,关于陈默所授的一切农法与奇术。

    纸的背面,只有一行她写下的、藏了多年的心声:“他不要名,我要记。”

    此刻,她看着这页纸,就像看着自己最后的执念。

    她伸出手,将其缓缓投入身旁的火盆。

    火光升腾,映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她轻声低语,像是在对那个远去的人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现在,我也放下了。”

    吏部尚书程雪,在返乡途中,遭遇了一场罕见的地龙翻身。

    山路断裂,村庄半毁。

    就在她心急如焚,准备组织村民自救时,眼前的一幕却让她震惊得无以复加。

    村民们根本无需她来指挥,便自发地行动起来。

    青壮们拿着锄头,第一时间冲向河道下游,挖掘导流沟,防止堰塞湖引发次生水灾;老人们则指挥妇孺,将家中所有能用的陶罐搬到空地,架设起来,准备收集雨水;更有几位妇人,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捧种子,撒在临时营地的空地上,口中念叨着:“这是应急三草种,长得快,能救命。”

    一切都井然有序,仿佛演练了千百遍。

    程雪拉住一个正在分发种子的青年,惊疑地问:“这些……是何人教你们的?官府何时将此法普及至此?”

    那青年挠了挠头,理所当然地答道:“从小就会啊!我娘说,这是‘保命本事’,比认字还重要。”

    当夜,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程雪借着微弱的油灯,在随身携带的笔记上,写下了她为官生涯的最后一篇心得:

    “教育的最高境界,不是让人记住你教了什么,而是让人忘了你在教,把知识,变成他们的本能。”

    写完,她吹熄油灯,走出草棚,仰望漫天星斗。

    她忽然明白了,所谓文明,或许不过是无数最普通的凡人,在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中,把自己活下来的法子,再教给下一个快要活不下去的人。

    北境帅府,老将军李昭阳已到弥留之际。

    子孙环绕床前,泣不成声。

    一个孙辈鼓起勇气,哽咽着问道:“爷爷,您一生征战,功盖天下,心中最敬佩的人是谁?”

    李昭阳浑浊的目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清亮。

    他嘴唇翕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那个……那个不肯说自己会打仗的……厨子……”

    众人皆是不解。

    李昭阳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他教我们……怎么让根……往深处走……”

    话音刚落,他便溘然长逝。

    窗外,骤然刮起一阵浩荡的春风,吹过庭院,卷起几片新绿的嫩叶。

    那柄被他当做宝贝一样,供在院中、早已锈迹斑斑的铜犁铧,被风吹动,竟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铮鸣,仿佛在回应着某个永不消散的誓言。

    南方,一处偏僻的农庄里。

    韩九在春日的第一天,翻整自家的田地。

    铁锄“哐当”一声,撞上了一个硬物。

    他好奇地挖开,竟是一只被蜡封得严严实实的陶罐。

    他小心翼翼地启封,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卷被油布包裹的竹简。

    他展开竹简,上面是早已斑驳的墨迹:

    “余本赘婿,身负奇术,曰‘每日签到’。初以为天授,今悟:所谓系统,不过前人未尽之志,借吾手播下。今归土,愿后来者,皆成签到之人。”

    落款处,没有姓名,只有一页被压得扁平的、干枯的荆芥叶。

    韩九怔怔地站在田埂上,良久,良久。

    他没有将竹简带走,而是小心地将其重新卷好,封入罐中,仔仔细细地埋回了原处。

    然后,他在那片土地上,立了一块小小的石头,用指甲在石头上,重重地刻下了两个字:

    “继续。”

    做完这一切,他扛起锄头,继续翻土。

    远处,新一年的春耕开始了。

    山坡上,有孩童摇着铜铃,用清脆的嗓音高声呼喊着:“破壳啦!埋罐啦!”

    春风浩荡,绿意如潮,漫过千山万壑——仿佛整个大地,都在这一刻,默默地进行着一场盛大而无声的签到。

    陈默自极寒的北境归来,一路南行。

    他走出了那片纯白的死寂,踏入了一片冻融交错的广袤荒原。

    这里,冰雪正在消融,坚冰之下,沉睡了一整个冬天的沼泽与暗流开始苏醒。

    大地,仿佛一头刚刚睁眼的巨兽,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冰层的崩裂与泥土的翻涌。

    然而,这片看似正在复苏的土地,却散发着一种比纯粹的严寒更加诡异与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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